是因為他心底裡認為他能給我更好的生活,而現實是他沒做到。他是又驕傲又懦弱的人,他無法給予完美的時候就選擇了用暴力來掩失自己的失敗。即使到今天,他心裡還是是愛我的。”
依依笑了笑接著說:“他現在心裡也恨我,他的驕傲讓他受不了是我背叛他,而不是他拋棄了我。和我結婚不過是因為他不願意做被先拋棄的那個,你看著,有一天他會拋棄我的,在他確信了我再無退路無依無靠的時候,他會跟我離婚的。”
略停頓了一會,依依接著說:“與其用一生來逃避他的仇恨,不如用我一個人的幸福來賭時間會化解掉所有的恩怨,必竟我也的確做錯了事。”
晨曦看著依依眼裡的堅決,她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帶走這個堅定的小女人。她心痛的摟著依依的肩,倆人並排坐在床沿相對沉默。
依依的婚禮如期舉行了,熱鬧的酒席間,馮兵看似一臉幸福的拉著依依的手穿行在各桌間敬酒。依依淺笑著,在大紅禮服的包裹下隱隱還是能看出她的僵硬。倆人漸漸的靠近了晨曦坐的這桌。
晨曦滿眼的悲哀,看著這對新人,極力的忍著淚,無法說出祝福的話語。她跟著同桌的眾人舉起杯,卻刻意不去碰馮兵的杯子,只輕輕的與依依的酒杯碰撞,並沒跟其他人一樣喝下杯中的酒液,只在唇邊沾了下就放在桌上。
酒席還沒散,晨曦就悄悄的走了,她忍受不了那象酷刑一般的心靈煎熬。
第二十三章 只是當時已惘然
晨曦無意識的走著,她匆忙的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不想回家面對母親可以想象的冷漠和父親的憤怒。單身宿舍的門鎖也早被換過了,她進不去。
五月的夜晚仍有些涼意,晨曦還穿著從f城來時的夏裝,薄紗的連衣裙抵擋不住山城之夜的微風輕寒,她下意識的雙手抱肩想找處避風的角落,四下看時才發現自己站在青龍橋頭。
夜色裡,東風劇院的霓虹燈散發出暈暗的彩光,晨曦靠著橋頭的欄杆望著靜靜流淌的邵水河,想著依依和陳明仁戀情的悲劇結尾,也想起江南和大哥,從離開到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小山城已是一年整,他們還好嗎?
沉思中的晨曦被驚覺有人靠近,抬頭看時已被五六個身著黑衣的年青男子圍住。
晨曦有些慌亂,她知道這些是混社會的人,她在心裡轉了下念頭,看看四周的情況跑是跑不掉的,於是強作鎮定問道:“你們是下河線的?”江南曾經告訴過她,邵陽的幫派、混子都有各自的地盤,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越界的。青龍橋離下河街和大信街最近,因此她慌亂中隨便挑了個自己知道的地點問這群人。
這群人略停頓了下圍近的步子,全看向其中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男子。小鬍子表情疑惑的斜眼看著晨曦,開口問:“下河線的怎麼了?”
晨曦此時心已經不慌了,她知道慌也沒有用,她只能賭一把運氣了。於是面上平和輕鬆自如的回答:“沒什麼,隨口問聲,怕衝撞了哪位大哥的小兄弟,日後見面了不好說話。”
小鬍子揚了揚手讓那五六個人靠後站了點,一群人停在小鬍子身後沉默無聲。
小鬍子眼睛眯著,閃過一絲兇光,口氣囂張的說:“你下河線的?跟誰的?”
晨曦靈機一動,輕蔑的一笑說:“你別以為是下河線的就了不起,你今天要是動了我,小心明天手腳沒筋。”
小鬍子似是一驚,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起來。遲疑了片刻開口問:“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等人麼?”
晨曦心裡猜想自己可能蒙對了,於是大著膽子說:“沒等人,走累了歇會。”邊說邊轉頭裝著看遠處找人的樣子。
小鬍子有些心虛的往晨曦望的方向看了看,紅旗路方向有幾個看起來象混混的人正往這邊走,他回頭跟身後的人低聲說著了句什麼,然後臉上堆著笑對晨曦說:“妹子,你常去大信街玩吧?我看你面熟,過來打個招呼。”
晨曦暗笑自己蒙對了,一顆心算是落定。和氣的說:“我萍姐住在大信街。”
小鬍子愣了下神,晨曦知道這是讓萍姐的名字嚇著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鬍子反應過來有點惱怒,也似反而有點不相信了,強硬的說:“那正好,我們要回大信街,我們送你去如何?”
晨曦呆了呆,她其實只是想嚇走這幾個混混,沒想去找萍姐,萍姐是江南的親姐姐,這時候去她家,無疑江南會知道自己回來了。此時她還不想見江南,無奈現在弄巧成拙,如果不去,這幫人一定會認為她說謊抬出萍姐的字號來嚇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