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受的苦難也是一樣的,所以這個時候只有他才能陪在她的身邊。
“夏晨,你先出去吧。”
夏晚低低的說道,眼睛還是閉著,整張臉蒼白的沒有血色。
“可是,姐……”夏晨不放心,她現在情緒這麼不穩定,剛剛他也看見她對李瑾的排斥了,現在怎麼放心讓他們兩個人呆在一起?
“沒事的,你先出去,要是許邵軒過來了,你就通知我一聲。”
在說道許邵軒的名字的時候,她的眸子一亮,不過很快就暗淡下去。現在的她,還能陪在許邵軒的身邊嗎?
夏晨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夏晚痛苦的表情,他將削好一半的蘋果拿給李瑾,然後就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空氣中飄著刺鼻的蘇打水的味道,周圍白晃晃的東西也讓夏晚覺得很難受。兩個人看著不說話,李瑾專心的削剩下的半個蘋果。
不一會,李瑾將蘋果削好,他遞給夏晚,夏晚沒有接。李瑾無奈的一笑,將蘋果放到桌子上。
“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我只知道我那個時候沒有像你這樣頹廢。我們在這場陰謀裡只是一直螻蟻,螻蟻總是能被人輕易的捏在手裡,而它自己卻掙扎不了。這樣的感覺很殘忍很痛苦是不是?”
夏晚的手指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話,但是還是沒有開口。
“但是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的螻蟻都不懂得反擊的。這世界上有一種白色的螞蟻,它會咬人,雖然它只能讓人類留下一個小的幾乎沒有的傷口。不過它反擊了不是嗎?就是因為它留下的傷口太微不足道,所以別人不會在意。誰也不知道,僅僅那一個小傷口,就足以讓那些人喪命。”
他頓了一下,眼裡綻放出夏晚從未見過的狠戾。她手上的水果刀也狠狠的滑過床邊的櫃子。
“那些人一定想不到,那些螞蟻身上的毒就像水銀,只要一點點就足夠了。”
夏晚的眼神終於有些神色,她伸出手拿過桌上的蘋果,一點一點的吃起來。
李瑾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夏晚是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了。他們沒有能力報仇,能做的就是一點一點的腐蝕他們,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所以她現在要恢復身體,要死,也要拉著那些人陪葬!
“有一件事,我說了你也可能不信。”
夏晚咧嘴一笑,整個人就像童話裡的巫婆一樣猙獰。
“我沒有受到你們想象中的傷害,我只是……只是被剝光了衣服,然後被拍了幾張照片。”
只不過是比前世少了一個步驟,後面的日子她都能想象的到了。
她的笑容那麼苦澀,語氣也很無力。她能猜到自己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是什麼樣子,所有人都以為她被許堯軒玷汙,所以她的這些解釋都是無力的。大家都會以為她是在自欺欺人,也沒有人會去反駁她。
“我信!”
李瑾毫不猶豫的回答,只要夏晚說什麼他都相信,不用問原因。而且這樣的結果不是他一直在祈禱的嗎?
“謝謝。”夏晚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兩個字,她還真是沒有想到李瑾會這麼信任她,這種感覺真好。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李瑾靠近她,“其實我知道你們一直都以為我被耿思韶……其實沒有,那天是他的一個手下犯錯被打到出血,那地上帶血的紙巾就是這麼來的。而且我和白二少……我們只是很要好的朋友關係。”
“我知道。”
夏晚也毫不猶豫的回答,事情未必真實,但是他們都需要一個謊言來掩蓋自己心中的傷。而這個謊言,需要別人毫不猶豫的相信來掩蓋。
李瑾走後,林忠年和夏雲都要來看她,但是都被她以要休息為理由給拒絕了,就連李黛鳳,她也沒有見她。直到晚上許邵軒趕到,她才同意見他。
“小晚……”
許邵軒站在門口,眼眶有些紅,夏晚閉著眼睛假裝睡覺。她不敢清醒的面對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大哭出來。
他走到床邊,知道夏晚在裝睡卻沒有拆穿。
事情越來越脫離計劃,夏晚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讓他有了放棄的念頭。今天白二少已經找到了躲在白家的許堯軒,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和他有關,可是他還是要裝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樣,笑著對他說沒關係。
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為什麼他就不能狠狠的揍許堯軒一頓,然後大聲的警告他,要是夏晚有個三長兩短,他就讓他這輩子就做不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