焌兒糾纏,落到了隊伍後面,但畢竟那男子在馬上,漸漸的也就和焌兒拉開了距離。
松鈞忙叫焌兒不要再追。
焌兒回頭,滿臉緊急的喊道:“怎麼能不追?那可是帶給王爺……”
話沒說完,焌兒就跺了跺腳,又飛身幾大步的去追馬。
“什麼王爺?”松鈞看著身邊的傅媛問道。
傅媛假裝面露難色。
此時只見有一個穿著火頭兵服的年輕人,一手持弓,另一手手握三支利箭齊發,直直向著那精瘦男子的方向飛快射去。
“焌兒,小心!”傅媛連聲喊道。
焌兒慌忙一閃,就躲過了一支,而那馬上的男子聽到傅媛的喊聲也躲過一支。但男子身下的馬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結結實實的中了一箭。馬上就應聲倒地,焌兒連連上前搶回了木盒。只是打鬥之中一個“不小心”就讓那男子跑了。
傅媛見焌兒那邊已經無事,就回頭看著那個持弓的年輕人。
“小兄弟好箭法!”傅媛笑著走了過去,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說道。
那少年看見傅媛,眼神就閃了閃,面上還有些不好意思。
傅媛仔細看一看他,不過十七八的年紀,臉上還有些稚氣,如果不是太會演戲……
傅媛眉頭就一蹙。
以寧煥臻的脾氣,是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這樣一個少年的,而且這對寧兵來的蹊蹺,看來這個少年最多隻是負責保護那個真正隱藏的人而已,傅媛真正要找的人還在隊伍中!
“你他孃的會不會射箭啊。”焌兒拿著木盒還沒有走近,就插著腰指著那少年罵道,“你想要姑奶奶的親命嗎?!”
那少年的臉就一紅,只低著頭,不說話。
傅媛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此時寧兵的領隊已經到了跟前,傅媛就隨著松鈞一道上去見過了帶隊的將軍。
那將軍見了傅媛就道:“末將是渡水口守軍趙勝,見過林夫人。”
傅媛微微一笑道:“趙將軍有禮,此次多虧趙將軍及時趕到。我們才能免遭蠻兵毒手。”
那趙將軍也恭敬回禮道:“末將早就收到了京城來的書信,算著夫人一行也快到了就特地過來迎接,沒想到正巧遇上這幫蠻賊。讓夫人受驚了。”
京城來的書信,能來的那麼巧?
傅媛笑著和那位趙將軍寒暄了幾句。就回了馬車,又命焌兒在外面看著那個趙勝。注意他都與什麼來往。
蠻兵走後,大隊就在寧兵的護衛下繼續趕路,中途傅媛將松鈞叫進馬車問話,但此時松鈞見了傅媛已然沒有之前的熟絡,反而多了些敬畏,傅媛也知其中的緣故。
他一個小小的運送物資的領軍,見趙勝對傅媛的態度,又聽到焌兒說那個什麼木盒和王爺有關,心中就知道這個傅媛絕不是什麼簡單的官太太。其實這點他不是沒有一早發覺,只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只要按吩咐做事就好了,上面不說,他們也就不去細究。
而傅媛這邊見了松鈞是這樣的反應,心中就更放心了幾分,這說明松鈞一開始就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這樣一來,雖不能確定松鈞能為她所用,但至少能確定松鈞並不是寧煥臻的人。
傅媛見松鈞在馬車中躬著身子坐不敢坐的尷尬模樣,就笑了笑道:“松將軍請坐。”
松鈞恭敬道謝之後,才坐到傅媛對面。
傅媛依舊笑道:“松將軍不必如此拘禮,這一路我們主僕多虧將軍照料,才能平安到此,只是那位趙將軍可是松將軍請來的?”
傅媛當然知道,趙勝不是松鈞叫來的,她之所以這麼問是想和松鈞表示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位趙將軍會來。
松鈞望了傅媛一眼,馬上後迴避的別開了眼神回答道:“不是末將,按慣例,我是在剛進鹿城的時候就送了通道渡水口報了行程,但後來夫人抱恙耽誤了兩日,往常在路上有耽擱也是常有的事,而且往年也很少在這個時候送物資過來,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大的陣仗。不過……”
松鈞停了一停道:“我也是頭一次見這麼多蠻兵,這一帶多是些遊牧部落,而且我見他們訓練有素,倒不像是常在這一帶活動的蠻兵。”
“哦?是嗎?將軍這樣說必不會錯的。”傅媛一臉深表贊同的模樣,又說道,“我看將軍手下那個射箭的小哥身手了得,怎麼只做了一個火頭兵?”
松鈞卻道:“末將也不知他有這樣的身手,他叫秦恪,原不是這裡的兵,是個孤兒,我娘見他可憐就留了他在隊伍中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