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必是不聞不問,只當此事沒有發生過的。”傅媛又嘆息一聲,“但鍾伯母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但願此事不要傷了兩家的交情才好……”
三人又說了些閒話,車馬已到了官道之上,時至中午,大隊就停了下來,此地離最近的驛站還有小半天的路程,大隊就在此紮營起灶,生火料理午飯。
有幾個隨行的女眷要方便,羞羞答答的也不好明說,只好低低的去問燒灶的老媽子,那松老媽子一聽,就哈哈大笑,去叫了他領軍的兒子,讓人在官道旁的林子裡用青布圍起了一塊地方。
然後又親自來車上和傅媛說明了情況,說是要到驛站還有半日的時間,請夫人屈尊將就一下。
傅媛知道這一路上這樣的日子還多著呢,就讓雪英賞了松老媽子,也下車去了。
傅媛以前雖也常跟著秦中禾出門,但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傅媛也不避諱,就在營中走走看看,又看了士兵灶上的食物,就回了馬車,讓人請了管伙食的送老媽子過來,讓焌兒將鍾芸給的火腿拿了過來交給那松老媽子道:“好歹做些肉湯,天氣那麼冷,光吃那些乾菜頂什麼事?”
松老媽子千恩萬謝的收了,才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這隨行是配了肉的,但是數量不多,現在還在關內,大夥吃點乾菜還能挨著,那些肉要到了關外才敢動的,到了關外,不像在關內還有驛站,尤其是快到渡水口那段官道上,前後好幾日都是找不到人家的,若是再碰上下雪天,隊伍一邊開道一邊前進,又不知得耽誤多少天,到那時這些肉可就是救命的東西了,所以才不做肉食,當然夫人的伙食是另外單獨做的。”
“為何不多帶一些?”傅媛說道,“難道朝廷撥的糧草不夠嗎?”
“這……”松老媽子猶猶豫豫的為難起來。
“有什麼話,你儘管直說。”傅媛說道,“我看著一路那麼多車的物資,難道連士兵們的口糧都保證不了?”
松老媽子看了看傅媛,覺得她也不像那些達官顯貴那樣傲慢,也沒有什麼架子,就道:“其實朝廷撥下來的時候是夠的,但到了我們手上之後就……我兒子是這兒的領隊,年年替朝廷送物資去渡水口。但這些年一點家資也沒有攢下來,還要我這個老媽子來幫忙……”
“原來如此。”傅媛想了想,命雪英拿出些隨身帶的銀子道,“這位媽媽,今日到了驛站之後,你帶著我這個丫鬟,帶些人去買些糧食,錢雖不多但也總能吃上些時日,以後我們的伙食也不必單獨煮了,就和大夥一樣便是了。”
松老媽子聽傅媛這麼說,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還有事就先退下吧。”傅媛說道。
松老媽子就一邊道謝一邊退下了。
片刻之後松老媽子的兒子,也就是這裡的領軍松鈞,帶著兩個副將過來給傅媛道謝。
傅媛見那松領軍年紀輕輕,面若刀刻,雖面板黝黑,但眉宇卻依舊有一股清明之氣,又看他說話得體,不卑不亢,而他身邊的兩個副將對他也是畢恭畢敬。
就覺得此人並非池中之物,日後絕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運送物資的領軍那麼簡單。
便就以禮相待,但也沒有多說,只問了該問的話,就讓幾人退下。
“小姐,你幹嘛要把銀子給他們買糧食?”焌兒有些不解的問道。
傅媛頷首一笑道:“出門在外相互幫忙也是應該的。”
雪英卻是湊到傅媛耳畔問道:“小姐有什麼用得到他們的地方嗎?”
傅媛只笑不答,只道:“這次我是賺了。”
又吩咐了焌兒一會兒陪著雪英一道去買糧。
傅媛做事喜歡先投桃,而不是臨時抱佛腳,但這樣的壞處是,若報回來是個爛李,她就虧定了。
但這位松領軍卻著實讓她驚喜了一番,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她所用,那麼這趟渡水口之行,她的計劃或許就能事半功倍。
接下來的日子,傅媛只需要觀察這位領軍到底能不能用。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這次出了這筆錢,即使這位松副將並不能為她所用,但這一路上至少也不會給她添什麼麻煩了,這麼一算這銀子花的值。
傅媛想到此處,就想到還有一件事,就是要把寧煥臻安排的人找出來。雖然傅媛一行跟了不少宮中的人,但以寧煥臻的謹慎,必定穿插一兩個親信在裡面。
傅媛要找他們出來,倒不是要避開他們,而是有些不便對外人道事需要他們不小心知道一下。
傅媛出發之前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