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仙洞,就至一帶曲廊,中間有平廈三間。
傅媛見門上有一副對聯,看著像是景王手筆,就問道:“此處是什麼地方?”
那丫鬟便道:“這原是王爺過來看書練字的地方。”
傅媛望著那聯子上的字看了一會兒,就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丫鬟與管事便繼續帶路,上了長廊過了左首的小門,就是一個小院,內中一座小樓,前是一扇冰梅八角的月亮門,進內上了雁齒扶梯,就是一個四面雕窗的大間,一旁整齊擺了十幾只書架,另一邊又有幾隻大櫥,卻落著鎖,中間是一張作畫用的大桌。
傅媛上前摸了摸櫥櫃上的銅鎖。
那管事就過來解釋道:“原來王爺常來這裡作畫,後來王爺將此處送給了夫人,那些畫也沒有帶走,就鎖到了這些櫃子裡了。”
“是嗎?”傅媛問道,她一貫記得景王愛習字,但卻不知他平日還會作畫。
“夫人要看看嗎?”那管事躬著身子小心的問道。
傅媛摸著銅鎖一時間沒有說話。
那管事就自作主張的開了旁邊的一隻櫥櫃,裡頭卷著好些畫,也有一些沒有裱卷的就那樣平鋪的散著,傅媛只瞥了一眼,便在那些紙上見到了一個熟悉不過的身影。
心中突突跳了兩下,傅媛便轉身往樓梯處走,直徑上了三樓。
傅媛不敢去看那些畫,是因那一張張紙上畫的只怕只有她一人而已。傅媛不懂為何原來她與景王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時候,什麼都感覺不到。現在二人相隔千里,卻越來越能體會到景王對自己的一片心了。
傅媛暗暗嘆息一聲,進了三樓的小間,內有兩扇大窗,壁上掛著幾張古錦瑤琴,几案上羅列著一些古銅商鼎,佈置的很是古樸,加上這屋中桌椅盡是退光漆面的湘竹做成,更是一處避世靜心的好地方。
傅媛望著窗下的一張湘竹貴妃椅,不知景王靠在上邊臨窗而臥時,心中都在想些什麼?
“王爺他原來經常來這裡嗎?”傅媛站在視窗,看著窗外園林的全景,淡淡的問身邊的管事。
“是。”管事低聲答道,“王爺說此處幽靜,讓人安心,就如王府中的折梅園一般……”
聽到“折梅園”三字,傅媛斜睨了管事一眼,那管事連忙低頭,不敢再說。
折梅園,她傅媛的折梅園……
想著這點,傅媛的雙手就在袖中握到了一起,她微微嘆了口氣道:“時候也差不多了,客人也該來了,我們回前面去吧。”
管事與丫鬟便就領著傅媛繞了小路到了前邊,此時沈從仕與沈梅貞剛好到了,坐了軟轎進了垂花門,一直到了大廳下轎。
傅媛便出門迎了一同進去,三人在下人的帶領下進了中門,到了一間題著如故堂的屋子前停下。
今日的酒席就設在了這如故堂中。
琴香聽到聲響,就連連出來相迎,內中佈置是不必說的華美莊嚴,只說這堂基深敞已是少有,就是會客時在其中搭一個小戲臺也是有餘的。
此時梅子昱還沒有到,三人給梅子昱留了席位,便序齒入席。
下人先上了三道茶。
此時沈從仕才說道:“與你相識這許久了,到不知你還有這樣的一個好地方,平日竟藏著不說。”
傅媛笑了笑,也不說這處別院原是景王府的產業,只問沈梅貞道:“梅貞妹妹最近在做些什麼,也不見你請大家聚聚了。”
“她天天在家與梅君傳箋對詩呢,哪有時間和你瞎鬧。”沈從仕笑道,“我家門房的下人,一天也不知要在我家與梅宅之間跑幾次。”
沈梅貞聽沈從仕這樣一說,當即羞紅了臉,羞惱的捶了沈從仕一拳道:“大哥你再胡說,我可走了。”
傅媛見狀不由大笑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一會兒梅君到了,也得走了。”
傅媛這樣一說,沈梅貞更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對杏腮透著嬌紅,更顯出幾份小女兒的態度來。
傅媛見了,心中倒覺得有些欣慰,想想她自己何時有過這樣的小女兒心性,即便懵懂的有過,也早已斷送在了人生的一次次變故之中了……
“夫人,梅大學士到了,可要去接麼?”這時外面有婢女來報。
傅媛答道:“都是至好,直接迎進來便是,不用講這些繁文。”
婢女應聲下去,不一會兒就又領著梅子昱進來,三人起身,讓梅子昱入座之後,才復又坐下。
傅媛見梅子昱身上穿著金色雲雁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