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道,“我家小姐方才還在說,託您記掛,還送了這些好東西過來,要不是現在還在月子裡,該是要親自上門道謝的。”
“這話說的見外了。”傅媛笑道,“徐媽媽是妹妹身邊的老人,該多勸勸她,眼下她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惦記那些客套做什麼?”
“是是是,媛少奶奶說的是。”徐媽媽滿臉推笑的點頭推門,傅媛就進了季素卿的臥室。
此時季素卿正靠坐在床上,身上穿了件素淨的家常錦緞小襖,兩鬢惺忪的笑望著傅媛。
未等傅媛走至跟前,就笑盈盈的喊道:“姐姐來了。”
傅媛在丫鬟搬過來的錦杌上坐下,很自然的攜起季素卿的手:“妹妹這兩日怎麼樣了?”
“勞姐姐惦念了,一早還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來,叫我怎麼收受的起?”
“有什麼受不起的?你現在是林家的功臣,過兩天就是蘭哥兒的滿月,你都安排的怎麼樣了?”
林家小公子出世之後還沒起名,只起了個小名叫做蘭哥。
說到這個,季素卿的臉色就不大好,微微一頓。
第二十章,重裘
但季素卿還是保持著微笑道:“相公的意思,不想大辦,只在家裡開一席,再請我父母過來,一家人吃一頓就好了。”
傅媛聽了心中也有些吃驚,不想林靖書竟會如此,不論他對季氏或是自己有多不喜歡,在嫡長子這件事上,也不可這樣輕慢,但這些話總不好明說,傅媛便問:“那母親那頭呢?是什麼意思?”
“母親的意思還是要辦的熱鬧一些,說蘭哥畢竟是嫡長子,我們又是林氏宗家,總不能失了體面。”季素卿答道,“但我怕按了母親的意思,相公那頭……”
“這事你還是按母親的意思辦。”傅媛說道,“畢竟這不單單是體面不體面的事,以後蘭哥長大了還要再宗嗣旁支面前立足。”
“還是媛少奶奶說的是!”陪站在一邊的徐媽媽聽了傅媛的話,也不由為自家小姐抱不平,“我們蘭哥是林家的嫡長子,按古禮,生兒三日,就要作湯餅會,邀請親族了,但當時姑爺被景王謀反的事……”
“媽媽!”季素卿厲聲打斷徐媽媽的話,“胡說些什麼!”
景王府的事雖然京中官員心中都有個數,但因景王是在舉事未成之前就被監禁了,而當今聖上並不想“家醜”外揚,未下明諭,只是將景王秘密押往了渡水口,再派兵將景王府上下監禁而已,所以這件事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
更何況是當著傅媛的面。
“下人滿嘴胡說,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季素卿拉了傅媛的手。
傅媛微微笑了笑,只當沒有聽到關於景王的那一句說道:“徐媽媽說的也有道理,要是現在起了這麼個壞頭,後面還有抓鬮,起名,開蒙,上譜……”
“這我知道。”季素卿垂目拉著傅媛的手,臉上雖極力掩飾,但那種擔憂卻還是溢到了季素卿的眼角,對她來說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即便是生下了嫡長子,但看林靖書現在的態度,就能知道以後的路並不太平。
“先不說這事了。”季素卿微微一愣之後,才回過神來,對著傅媛問道“姐姐可去那邊看過了?”
“那邊?”
“那位柔兒小姐那邊。”季素卿直言問道,“姐姐去看過了嗎?是個什麼樣的人?”
“今早在母親那頭見過了,人品相貌都是上好的,丰姿柔婉,連我見了都不由的有些憐惜。”傅媛如實的將那位傅柔兒描述了一遍。
季素卿聽完,微不可聞的嘆氣說道:“也不知相公會怎麼安排她?倒時候我和蘭哥……”
“這個妹妹倒不用擔心。”傅媛拍拍季素卿的手背,“母親說了,也就是抬她進門做個妾。”
“妾?”季素卿也不免有些吃驚,以她對林靖書的瞭解,怎麼會只讓他心尖上的人做個妾?
傅媛知道季素卿在疑惑什麼,便道:“既然母親都已經開口了,定不會錯了的,你就安心養身子。”
季素卿應承了幾句,但臉上依舊覆著淡淡的疑惑。
二人再說了一會兒閒話,傅媛便從季素卿那兒告辭。
回茗香院的路上,傅媛望著枝頭的殘雪,突然止步,有些出神的嘆道:“這幾日似又冷了。”
“小姐?”琴香喚了一聲。
傅媛回頭對她一笑:“我們回去吧。”
回到茗香院之後,傅媛便讓琴香將庫子裡那幾張重裘拿了出來。
“找兩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