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應該保持懵懂的茫然狀態,靠在座位上呆呆的看著外面,唯一跟他同一部車的德國人也一聲不吭不下車,看其他同伴把那三個一路護送過來的人,護衛著和幾個似乎長老打扮氣質的當地人見面。
接著巴松就過來敲敲車窗:“當地化策略你清楚不?作為軍醫應該做點什麼你知道麼?”
巴克使勁揉揉太陽穴有點含糊:“知道吧……就在這裡?”
巴松幫他開門了:“就在這裡!”還幫巴克把後備箱的幾個醫療包拿出來。
巴克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會從軍事基地就要求他帶上三級醫療包,這基本就是野戰軍醫單人攜帶最重的型別了,以前都是鐵錘幫他拿這種大包的,原來是來給人親善大使。
北約的軍用醫療包按照小規模巡邏急救包,兩三天執勤的醫療包和長期作戰的完整手術治療包分為三級,重量也分三公斤、八公斤和二十多公斤分量,這次把三種都帶上了。
看那些美國承包商已經熟練的開始執勤並跟當地大人小孩笑眯眯的交流發糖果巧克力,巴克就無奈的抓過醫療包,開始在村子口擺開攤子當赤腳醫生,學雷鋒做好事的為這些邊遠地區的村民兒童診療看病!
額滴個神啊,最多半小時,周圍聞訊而來的男女老少就在巴克面前排成了長龍!
特麼市場估價75億美元的高新科技產業總裁居然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給別人做免費診療,這說出去有人相信麼?
巴克就當是自己來山區獻愛心了。
其實在北約軍隊中,軍醫除了給戰友療傷,平時做得做多就是這事兒,每到佔領區的什麼地方就給兒童發糖果,男女老少看病診療,算是拉攏軍民關係的常見策略,他還是很清楚的。
很明顯,那三個穿著便裝,年齡在四五十歲的白人男子是來跟庫爾德人部族長老談事情的,自己就成了拉攏關係的工具之一,現在那三人已經跟長老們進入石頭砌成的房屋裡,七名從未跟他說過話的美籍承包商拉開距離,高高低低的佔住角落警戒周圍的地形。
而巴克的歐洲同伴們也下車來,散開在車隊附近,而那十多輛大卡車卻都是土耳其的司機,現在下車來蹲成一圈抽菸聊天,看起來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區域了。
這個也不算很奇怪的事情,北約一直在對伊拉克北部的庫爾德人拉攏贊助,從當年幫這裡反抗薩達姆,到後來利用這邊給伊朗施加壓力,都沒少在這片活動。
這算不得什麼很出奇的情報。
巴克讓自己儘量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病人身上,這種事情跟自己沒太大關係,也不用過於摻雜,只是他這會兒有點後悔來這邊浪費時間,以前也許覺得一萬美元是多大的業務,現在只覺得不如早點回家陪老婆孩子。
不過巴克的餘光還是注意到,一兩小時以後,那些卡車司機就陸續上車,一個個把卡車開到這片部落住宅區的後面卸貨,戴著聽診器的巴克聚精會神聽取面前病人胸腔呼吸的間隙,偶爾摘下來就聽見嘩啦啦的槍栓聲!
他一直以為那些卡車是運輸討好這些庫爾德人部落的糧食或者其他生活用品,原來是武器?
不過巴克當年在東歐也幹過這種事情,所謂輸入民主,就是給這些地方輸入槍械,讓這些地方有反抗中央政府的能力,他又不是什麼道德聖人,暗地裡做個鬼臉繼續幹自己的事兒。
於是這一忙活就直到入夜,那些卡車就先走了,看起來只要把今晚支撐過去,這檔子事就算完了。
但又一個稍微詫異的事情發生了,吃過麵糊糊和烤肉片的晚餐後,那七名美國承包商居然帶上三個白人男子駕駛三輛車在剛入夜的時候也走了!
巴克終於忍不住去問巴松:“這……卡車隊已經走了,他們也走了,就只有我們五六個人留在這裡幹什麼?”
法國人攤開手:“那是他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的工作現在才正式開始。”
巴克有些不滿:“這個時候能告訴我究竟來這裡幹什麼吧?總不能讓我來到這裡就是專門給人看病的?”
巴松依舊賣關子:“明天你就知道了,如果上帝保佑的話,我們最多在這裡再呆兩三天就可以去享受美妙的假期了!”
巴克長吁一口氣嘟噥:“那是你們的假期,我還要養家餬口的。”
巴松伸左手攬住了他的肩膀:“說你的老婆孩子家庭都在哈薩克的?”
巴克隨口:“是啊,怎麼了?”
巴松那帶著法式漫不經心的腔調:“你原來屬於嗚格蘭的藍色盾牌防務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