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力塔第一層現在全部安置著血煞衛,當看到眼前一幕時,凌峰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生氣勃勃的血煞衛中不少人還在昏迷之中,另外一些清醒著的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他們身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眼看凌峰到來,黑廷斯激動地渾身顫抖著想要坐起身來,結果卻一屁股砸在了病床上。
躺在他旁邊的撒加有氣無力地呻吟了一聲:“黑廷斯,你輕點會死啊?疼死老子了!”又朝凌峰看了一眼,他眼中閃過了強烈的激動之色,可是表情卻嘻笑了起來:“教官,那天看你被人追殺,回來我們就開了個盤口。我一賠五,賭你回不來,這幫禽獸硬是沒有一個肯上當的!唉,這回買賣又虧大發了。”
“哈哈,活該!老子們不贏光你的底褲就算是給你面子了!”聶語努力地撐了撐臂膀,還是沒能立得起來,只好喘息著道:“早說過教官福大命大,那種白痴怎麼可能傷得了教官。”
貝納通慌忙上前扶住他,幫助他躺了下來,這一過程進行得很是小心。看得出聶語對自己的狀況很是惱怒,可絲毫沒有辦法改善,只好如嬰兒一般接受別人幫忙。
看著微笑的黑廷斯、嘻笑的撒加、大笑的聶語,凌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中溼意縈繞,臉頰拼命地抽動著。他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出來,可是血煞衛的慘狀還是讓他心裡堵了什麼似的,強烈的痛楚與濃郁的殺意將他內心都燒灼得沸騰了——七十二名血煞衛連同黃金鐵三角,竟然全部被打得骨骼寸寸碎裂,無一倖免!
武!神!峰!
**你祖宗啊!
“你們都看到了吧?我早就說過,等教官回來,這幫混蛋沒一個能逃得了!”聶語冷酷的臉上擠出哭一樣的笑容:“嘿嘿,這個穿得跟蝙蝠一樣的老傢伙那天第一個出手,囂張得不行,還不是被抓回來了?還有那個使長刀的,他**的,那一刀劈得老子好疼!還有……”
往日裡的冷酷此刻全然消失不見,聶語還要絮絮叨叨地繼續說個不停。
凌峰再也忍不住,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大顆大顆的男兒淚砸落!
滴!
清晰無比地感受到臉上的溼意,聶語想要繼續笑著說話。可是嘴唇一陣拼命地哆嗦,怎麼也笑不出來。臉頰狠狠地抽動,他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教官,我怕,我真的很怕!我怕就這樣殘廢了下去,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追隨你了啊!”
一串串的淚水滾落,聶語嚎啕大哭!
沒有一個人嘲笑,有的只有一片通紅的眼睛和放肆地痛哭。
血煞衛也是人,也有恐懼和驚慌,當他們聯手卻被四名聖域強者以絕對的壓倒性力量轟擊得全身骨骼盡碎時,他們所有的信念幾乎被擊得粉碎。因為——
力量!骨骼盡碎意味著渾身力量再也不可能施展,他們也就失去了立足神殞大陸的根本!
根基被毀,身若飄萍!
若非內心深處一個強大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們,或許他們早就徹底垮了,這個信念很簡單,簡單而純粹地支撐著他們熬過一個個痛苦的日夜——我們要等著教官回來!
現在,教官終於回來了,並且一如既往地沒有讓他們失望!
所有的軟弱此刻都可以盡情地宣洩,所有堅強的面具都可以卸個乾乾淨淨,因為他們堅信,教官會為我們擋下一切的風雨!
伸手拭去眼角淚水,凌峰緩緩地握緊桑飛的肩膀,深深地凝視著他:“告訴我,你相不相信我!”
桑飛一愣,笑意從臉頰泛了出來,混雜在淚水中的笑容竟是格外燦爛:“你是我們的教官啊!”
不需要多言,從這一句簡簡單單地回答中,所有的答案不言自明!
“那好,”凌峰猛地斷喝道:“再痛,也給我忍住!”話落,他掌心緊緊地貼上了聶語的丹田,燦爛的銀光綻放開來,猶如一顆小型的太陽照耀四方。
圍得較近的幾人忍不住連連爆退,被禁的韓驚風渾身一抖,駭然道:“罡氣?你怎麼可能將罡氣也修煉至如此境界?”
方才激戰中,凌峰展露的大都是火系元力方面的攻擊,並未展現出在罡氣方面的高絕修為。而現在很明顯他在用罡氣為人療傷,能夠做到這一點無疑代表了精純無比的罡氣修為。
這讓韓驚風恐懼萬分,從各方面得到的資料綜合來看凌峰如今連二十也未到,可是這樣的人不僅僅在元力方面直逼靈級,甚至還兼修罡氣!如此天賦,究竟是何等妖孽啊!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