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指頭揪住了自己亂成一團的棕發,克爾蘇加德這回可以好好地觀察她的臉。面板下的血管變成暗色,她的眼神裡充斥著野性與瘋狂。
她的丈夫遲疑地問了一句:”親愛的,你還好嗎?”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笑容,而當她的丈夫猶豫不決地向前踏上一步時,她咆哮道:”別再靠近我!”
男人無視她的抗議,繼續朝她走來,她粗暴地把他推開,力道大得驚人。讓那他直接飛撞到柵欄上,慢慢滑下來。暈倒在地。
“往後站。”她現在幾乎是在用嗓子吼叫。”打死你。”她環抱著雙臂慢慢靠後,直到背部頂在監獄對面的牆壁。”打死你,打死你。”她嗚咽著,有些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
克爾蘇加德不解地望著那個女人,看到她抬起手伸進自己胸前的洞內,發出嘶嘶的叫聲,扭曲著臉孔;然後她把手指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吸吮起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急不可待地撲向自己的丈夫,露出了森森白牙。
男人尖叫起來,鮮血飛濺到監牢地板上。克爾蘇加德畏縮地朝後退了退,把眼睛閉上。不過這沒什麼用,他仍舊能夠聽到那種難以名狀的聲音:撕裂、扯碎、大嚼大咽。斷斷續續的啜泣表明那個亡靈女性在一定程度上覺察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束手無策。
克爾蘇加德懷著嫌惡和驚懼用傳送術把自己傳送到納克薩瑪斯外面,然後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他用手捧起幾簇純潔無暇的白雪,用力在臉上和嘴上擦拭,感覺好像自己永遠不可能再度清白。他到底介入了一件什麼樣的事情?
他混亂的思緒逐漸清晰起來。這個巫師看來絕不僅僅是一個對禁忌的學術領域有興趣的學者那麼簡單,他的計劃也絕不僅僅只是加強這座建築的防禦力量。他在大量生產使人變成殭屍的液體,而金字塔裡也儲存著許多補給物資、武器、鎧甲、訓練場地。
這可遠遠超出了防禦所需,他們在準備一場戰爭。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一群陰魂出現在他面前。數年之前他曾經在紫羅蘭城堡讀到過關於它們的事。它們由半透明的雲狀物質構成,眼中總是充滿著強烈的怨恨。
其中一隻陰魂飄近了一些,問道:”你看,你的小聰明不頂用。你別想從主人那裡逃走。你能指望幹些什麼?你要去哪裡?更重要的是,誰會相信你?”
是戰是逃?他當然可以做出英勇的抉擇,但是會死得毫無意義。如果他能夠成為這個巫師的學徒,克爾蘇加德在法術上的修行上就可以更上一層摟。經過足夠的訓練,克爾蘇加德就能夠超越那個巫師、或者在背後了結那個巫師的生命。
他衝陰魂點了點頭:”很好,帶我去見他吧。”
陰魂把他傳回到城堡,帶著他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大廳和房間,到後來克爾蘇加德知道自己不可能記得來時的路了。最後,他和陰魂們終於來到位於地下深處的一處巨大洞窟,陰溼的寒氣透骨而入。在洞穴的中間是一塊為皚皚白雪覆蓋的尖頂岩石,一圈樓梯在它周圍盤旋而上。
陰魂和他開始拾級而上。他心潮彭湃,覺得自己越走越慢,於是加快了腳步。不過克爾蘇加德的這種辦法沒什麼用。他感覺有陰魂在拉著他往上走。看來穿越整個北地的漫長旅途令他比想象中更加疲憊。
抬頭向高高的岩石尖頂望去。克爾蘇加德可以看到一塊巨大的水晶。一塊沒有沾染一片雪花的水晶。它散發著讓人眩暈的微弱藍光,然而卻沒有巫師的影蹤。
一個陰魂颳起了陰風,推著克爾蘇加德向前,他的步履又開始變得踉蹌。他急躁地抓緊自己的斗篷,強迫自己繼續攀登,不時劇烈地喘息著。
時間流逝,一陣突如其來的冰雨讓他警醒。他停在階梯的中段,依靠著自己的魔杖。空氣中散發著腐臭。使人艱於呼吸,他不得不喘息著喊道:”讓我歇一會兒。”
在他身後的陰魂說:”我們都無法休息,你憑什麼?”
於是克爾蘇加德不得不重新開始攀爬,高聳起雙肩以應付越來越強烈的疲憊感。他盡力抬起頭,距離那塊水晶越來越近了。從這個距離望過去,它看上去好似一個凹凸不平的王座,黑影湧動其中。不祥之兆愈加明顯。
陰魂拂了他一下,他忍不住大叫起來。回聲響徹整個洞窟。他用已然溼透了的毛皮斗篷把自己裹得更緊,雙手戰慄不已。克爾蘇加德的呼吸急促低沉,突如其來的恐懼感促使他有拔腿就跑的衝動。”主人在哪裡?”他高聲問道。聲音有些發顫。
沒有回答,只有冰雹冷酷地鞭撻著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