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喊出口,畢竟,他可不想被滿懷復仇怒火的羊群踐踏至死。經他細細打磨的斧刃鋒利無比,它切過她厚實的脖頸和脊柱。好似切割乳酪。鮮血噴射而出,溫熱黏稠的液體濺了杜隆坦一身。他微笑起來;用首次獨立殺死的獵物的鮮血沾染身體是儀式的一部分,現在這一部分由她為他完成了。又是一個好兆頭。
他已經儘可能地保持安靜,但他還是聽到了群羊驚醒的聲音。他迅速旋身,喘著粗氣,吼出了那聲渴望已久的悚人戰呼。閃亮的斧刃已被鮮血染得黯淡,他捏緊斧柄,再度吼叫。
塔布羊群猶豫了。他們告訴他說,如果這一擊乾淨利落,羊群便會選擇逃跑而非進攻。因為它們會本能地知道它們已經無法幫助倒下的姐妹了。他希望這話是真的。如果它們進攻,他也許能放倒一兩隻。但最終定然無法逃脫倒在羊蹄之下的命運。
它們移動了。它們邁著一致的步調後退,轉身,奔跑。他看著它們奔上小坡,越過坡頂消失,只在雪上留下一串串蹄印,作為它們曾出現在這裡的證明。
杜隆坦放低斧子,喘著氣,又把斧子高舉,發出了勝利的吼叫。今夜,他空空如也的肚腹將被血肉填滿,塔布羊的靈魂將進入他的夢境。明晨,他將作為一名成人回到族人身邊,做好承擔職責、服務氏族的準備。
做好有朝一日領導氏族的準備。
“為什麼不能騎狼?”杜隆坦不耐煩地問,瞪著她的眼神簡直像個小孩。
“因為這就是先祖之道。”卡舒爾宗母簡短地說,惱火地給了男孩一掌。杜隆坦年輕力壯,前往聖山的漫長路途對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