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莽原,很多人剛到這裡時並不適應,尤其是那些生活在繁華中原的人,但是孫一鳴沒有,或者說他根本沒機會不適應。
蒙元人的遊騎每天都會在邊牆晃盪,他們總是挑釁,很少直接出擊。
這是在試探,也是一種恐嚇。
皇上登基以來,把先帝當初對外的決策都改了,天聖不再進攻,放棄了大好的攻勢,訂立了和平契約。
契約一向都是強者說了算,那些蒙元人現在遊騎試探的行為就是違背約定,但就是因為皇帝的態度,整個朝廷對打仗的態度都變得格外不積極。
只要蒙元不直接開大,不跑進家裡燒殺搶掠就不準出手。
哪怕他們在天聖大門前撒尿逗狗,天聖軍士都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京城的那些文官天天吆喝著要太平,打仗勞民傷財,要休養生息,不能打仗。
“踏釀的,蒙元人只要備戰完畢,誰會讓你休養生息?不要臉!”孫一鳴也開始罵髒話。
在軍營裡,天天看著對面的異族混蛋耀武揚威,卻不能開揍,每一個有血性有火氣的軍人都很憤怒。
這種憤怒被壓制著,要麼有朝一日爆發,把蒙元人揍出屎,要麼至此血涼一蹶不振。
北方軍營的帳篷在遠處看著像是一片白色的海洋,又像是草原上的雪,只是從來不會融化。
“朝廷來人了!”訊息向炸雷一樣響徹雲霄。
整個大營順腳活了過來,大將軍營帳傳出訊息,全軍出迎。
北方駐紮軍隊十八萬,全都動起來,氣勢驚人。
這十八萬軍隊在此駐紮多年,每年的軍費都很嚇人,但這是天聖的北大門,不守好不行,畢竟蒙元蠻子最是驍勇善戰。
萬一給他們衝破北方,長驅直下,完全可以直壓京師。
所以這十八萬人的軍費無論如何都省不了。
幾乎是十八人全部集結完畢,軍營正前方的大地也開始顫抖。
一支軍隊從遠處出現,連綿不絕看不到盡頭,但是能看出這是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每一個人身上都是肅殺氣息。
“哪裡來的悍旅?”很多人都在疑惑。
伴隨著大地的顫動,那隻軍隊站住了。
“嘭!”這是腳步站定的那一瞬發出的聲音,無論有多少人都只有這一聲。
一身身穿黑甲,面帶黑色面具的將軍騎著黑馬從散開的軍列中走出。
“我乃鬼將,無影!”
這一聲用了內力,全軍都聽得清楚,對面的十八萬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鬼將誰人不知?
天聖已經將近八年沒有爆發過什麼大規模的戰事,但是大規模三個字僅僅是天聖這邊的出軍數量。
四方邊境從來沒有真正的太平過,鬼將是五年前崛起,每一次天聖邊關被嚴重犯邊,鬼將都會出現。
怪將每一次出現,都只帶數千人,最多的一次不過八千人,卻能消滅數倍與他的敵人。
每一次戰役,鬼將都身先士卒,甚至能兩軍陣前單槍匹馬取對方主帥首級。
天聖軍中有這麼一句話流傳:“鬼將出,萬人屠。”
總之一句話,有鬼將在,就一定會贏。
只是這一次,鬼將居然帶了這麼多人到北方邊境,難不成蒙元人要出戰了嗎?
“我乃秦王池尋旗下忠勇將軍!”無影再次道。
此時他渾身漆黑,整個人肅穆威嚴,聲音也是宏偉有力。
鬼將如果實在軍中有名,秦王池尋就是在整個天下都有名。
“本將軍奉秦王命令來震懾蒙元蠻子!”
一瞬間,十八萬大軍都有些喜悅,天天能看不能打,慪氣啊!
“也替秦王殿下問一句話,天聖的兒郎們,你們的血性還在嗎?”
“蒙元人的脖子已經洗乾淨了,你們還能上馬殺敵嗎?”
“可還敢把那群野蠻人趕出草原,讓他們再也不敢跑到我們面前礙眼?”
一連三問,全軍激盪,眼睛發紅:“戰!戰!戰……”
無影淡淡的笑了,這個動作他是跟著池尋學的,他高高立在馬上,揚起手臂指向北方。
“那就讓我們戰!”
當天,軍中演武,無影帶來的十二萬軍士,和北方軍隊十八萬合在一起比賽。
摔跤、射箭、賽馬、蹴鞠,還有人進行沙盤演練。
整整一天還不夠,深夜到來,沒有一個軍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