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這一塊算是富人居,全都是江南幾代富貴的家族才能住得起,土地宅院輕易不出手,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這也大可放心,我江家是江南首富,這宅院不是有錢買不到,而是你要足夠有錢才成。”江流年現在做生意越來越老道,讓人經常忘記他其實不過也就是一個加冠沒兩年的年輕人。
南衣很通透,當即道:“辛苦你了,此事相比不僅僅是銀子花銷,江家也承了人家人情,多謝你幫忙了,人情我們記下了,這院子多少錢,我拿給你。”
江流年立刻擺手道:“不用說這些,當年江家險遭破落,如今江南還能有江家,全都仰賴黃家,我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況且你們不會在江南久居,這宅子也只是借給你們居住罷了。”
南衣很不好意思,但是也知道江流年不是客套之人,道:“好,以後你去了京城,黃家一定會好好招待與你。”
“好說。”江流年又見了小樹,給了見面禮,和南衣說了城東幾家的情況,這才準備離去,黃文舉剛好回來。
“見過黃大人,黃大人愛妻嬌子,令人豔羨啊。”江流年和京城七公子都算是熟稔,如今見了黃文舉打招呼更像是調侃。
“你小子長高了啊?什麼時候成親?”黃文舉抬手就去摁江流年的腦袋。
黃文舉在外人面前嚴正無私,在自己熟悉親近的人面前則完全不同,第一次見江流年時,這小子還沒有加冠,當時去京城,通常都是住在黃侯府,兩人相處更像是兄弟。
“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我是來給嫂子送房子,給侄子送見面禮。”
“那你大哥呢?丟地上?”
黃文舉更是直接把他的腦袋夾在胳膊底下,讓他轉圈,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兩個老氣橫秋的年輕人才有些少年氣。
“嫂子救我啊!”江流年手上那點功夫,也就只夠收拾小毛賊,黃文舉一隻手就收拾他了。
“你小子又不好好練功夫!”
一陣嬉鬧,南衣讓紫衛把兩個人拉開,三人一小孩兒一起吃了飯,說了很多話。
黃文舉道:“我今天出去看過了,粗略瞭解到,蒙元人的奸細數量不多,而且他們主要擅長的廝殺的手段,別的還不行,至於其他國家的奸細,目前還沒有發現,不是沒有,就是隱藏太深,不過天聖現在四邊都有人鎮壓,我倒是不太擔心。”
“蒙元雖然兵強馬壯,但是他們現在不足為慮,但是這些蒙元奸細卻是罪大惡極,他們不能活著離開天聖。”
“最要緊的事江南的工商業,京城那邊受了動盪,江南如果遭受波及,勢必民心紊亂,如果有人趁機暴亂,這對江南而言又是一場浩劫。”
江南富庶甲天下,所以才格外的不能亂,不然富裕的江南就是一亂人人眼饞的肥肉,誰都想咬一口。
世道亂了,屠夫手裡的刀,鐵匠的鐵錘,碼頭上苦力身上的力氣,都能成為殺人的利器。
到時候,就會有人上街哄搶,這是一場**。
“江南絕對不能亂,即使京城亂了,江南的法度都要始終清明,我需要你幫我江南所有的商人都聚集起來,我要讓大商人先穩住,官府會給你們士兵把護門戶,只要商人能夠約束自己手下的勢力不要亂,這江南就穩了一半。”
江流年面色沉重:“這個沒問題,江家在江南說話,還是有不少人聽。”
“給他們派去守門計程車兵,既是保護,也是監視,我不是很能信得過那些商戶。”黃文舉道。
見江流年瞪眼睛,黃文舉又道:
“你不要瞪我,我沒說不信任你,但是江家其他人呢?趁這個機會,你剛好你可以看清楚江家的鬼,清出來,我給你計程車兵都是黃家家將,他們都聽你的,但是對外宣稱的是,你和那些商戶一樣,面子上的一視同仁還是要照顧到。”
江流年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禮,並且向黃文舉甩了一個白眼兒:“多謝黃大人。”
黃文舉笑了:“難怪舟挽說,你最像她的徒弟,在識時務這一方面。”
“哼。”江流年咬牙,他很感激黃舟挽救了江南,也感激她給了江家不少機會,如今的江家才是真正的江南首富。
但是,江流年對黃舟挽永遠都沒有辦法真正的有好臉色,那個女人太氣人了。
什麼識時務,不就是說他擅長做烏龜。
不過當商人,就是要有識時務的本事,只是黃舟挽總是有辦法把好話說得讓江流年跳腳。
“這就像是做老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