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霄樓那小姑娘被池尋看上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能不能看出什麼?她總是不能安枕。”
池尋有些憂慮,陶竹公皺著眉頭想了想。
“那丫頭的屋子裡一直點著安神香,還有眉宇之間多有鬱結之色,這是心憂。”
“一個小丫頭哪有那麼多的心事,值得她這般?”
“她這樣子可不是長壽之兆。”
池尋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復又開始翻閱奏摺,陶竹公看見了搖搖頭繼續喝酒。
“那小丫頭,你真不管管?”
這話說完,兩個人都沒在說話,陶竹公以為池尋也不會回答。
“我憑什麼管?”
又是持續平穩的翻紙聲,陶竹公撇撇嘴,這是什麼意思?
“明日的蟠桃宴你真的要來,那可是在煙雨樓舉辦。”
池尋可是從來都不去那種風月場所,或者說池尋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青樓可是他最不喜歡的地方。
“不想去,不過自己的產業總是要了解一些,再者,你不是要考試一番,才決定要把書給誰?”
“這話說的可真是有理有據,看上去你好像是必須要去一趟。”
陶竹公不屑,此人最擅長的就是睜著眼說瞎話,只要是他想幹的事,總是有正當的理由。
池尋也不生氣,他確實是應該看看。
這天聖還未出嫁、甚至還沒有及笄的女子,居然開了一家青樓,這可是天聖頭一家,怎麼能不去看看。
黃舟挽在醉霄樓裡按著自己的眼睛,有些氣急敗壞:“十二,把我打暈,這眼睛跳的我心煩意亂。”
陶竹公從黃舟挽這裡離開之後,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最開始是隻有左眼跳,這會兒居然是兩隻眼皮一起跳。
紫十二伸伸手,實在是下不去手:“主子,要不屬下還是點你的睡穴好了。”
打暈別人,哪怕是殺一個人,紫十二都不會手軟,但是打暈自己家的在主子,紫十二於心不忍啊。
“行,快點……。”
“嗯。”
黃舟挽已經睡著了,紫十二把她扶在床上,又點燃了安神香,一盞茶之後,解開黃舟挽的睡穴,她還是睡得很熟。
紫十二鬆了一口氣,悄悄的退出去,紫七在外面守著,兩個人走得距離黃舟挽房間遠一些的地方,仍然壓著聲音。
“主子睡著了?”
“睡著了。”
語氣難掩擔憂。
“主子實在是太忙了,這總是睡不著覺是怎麼回事?這些天也就睡過兩次完整的,又都是少不了安神香。”
紫七有些擔憂,紫十二聲音裡則是擔憂。
“我總是覺得主子把自己逼得太緊了,無論是京城的部署,還是江南這邊,另外就是濟世堂,主子太拼了,這麼天天提著心怎麼能安心睡覺?”
“是啊,安神香那東西用得久了,可是會傷身體。”
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屢不同尋常的氣息飄然而過,這不是她們能力之內。
紫七和紫十二知道黃舟挽睡眠淺,不敢站的近,只是在院子門口守著,讓小姐無論如何都多睡一會兒。
只要不碰到池尋這麼變態的存在,其餘誰都不可能在不驚擾紫衛的存在下,接近這個院子。
池尋站在床前,帶著審視看著黃舟挽,睡得很熟,眼睛下有濃重的青灰,以及滿室的安神香。
二話不說,直接把安神香熄滅,黃舟挽還在睡著,只是漸漸的眉頭有些緊促,整個人也漸漸的開始掙扎。
“做噩夢了嗎?”
“池……尋……,池尋……。”
破碎的呢喃聲,池尋沉默,她似乎總是很喜歡夢見他。
“是池尋呢。”
反應過來時,池尋已經坐在黃舟挽身旁,這個女人很是熟練的抱住他,把腦袋埋到他的懷裡,小鼻子直抖,聞著他身上清新的墨竹香。
這才安靜下來,重新陷入昏睡。
黃舟挽這一覺睡得極好,醒過來時,天居然黑了。
“真是舒服啊。”
“主子,你醒了?”
紫十二很驚喜的進門。
“是啊,睡醒了,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這還是這麼久以來,我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紫七捧著一碗湯進來:“主子,用點糯米粥吧。”
“好,拿來,我正餓著,別隻給粥,也來點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