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舟挽起了興致,這小子居然一點都不拖拉,很對她的胃口。
果然,江流年很是自信的笑了,少年俊朗的五官像是會發光:
“你要江家十年,一個破落的江家,你握在手裡也沒用,所以江家你救定了。”
黃舟挽也被逗笑了:
“不傻呀,那你再說說,我為什麼已經決定要救你們江家,卻不直接答應你?畢竟直接答應你這未來的江家家主,也能得你一個大人情。”
江流年苦笑:
“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欺壓外面的人?”
“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怕的,敬的都不是我,我不幹那些狐假虎威的事。”
“我江流年不過就是江家的一個少爺,我身上沒什麼你能瞧得起的東西,我的面子你也不需要,做生意麵子有時候很重要,但是也沒多重要,利益才是永恆。”
“你不缺我的面子,江家任何一個人的面子,你都不需要,你只要做江家的恩人,握著江家的命脈,比什麼面子都重要。”
黃舟挽拿扇子“啪”一下,又敲了對面的頹喪少年一下,這一次真是用了力氣。
江流年疼的直抽氣。
“記住了,我最不喜歡少年人在我面前一臉失意頹喪,你小子通透聰明,出身不俗,吃喝不愁,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比這世上多少人活得好。”
“再讓我看見你這一臉要死不活的德性,我直接把你踹水裡去。”
黃舟挽是說真的,她經過前世今生,見過的日子過得最痛快的估計就是眼前這個少年。
這混賬小子家裡父母健全,他家裡只有他一個獨生子,後院連一個姨娘都沒有,還是江南的富戶。
聽說那江家父母還是善心人,修橋鋪路,對手底下的工人又好,這樣的積善之家,很難真的倒了。
擁有這麼好的條件,這小子居然還有臉在她面前唉聲嘆氣,找死呢!
江流年連連點頭。
“不錯,江家教養極好,你爹孃聽說都是實誠人,怎麼教出你這麼一個心眼兒這麼多的小子。”
這一次江家的危機,如果不是黃門的人在幾大織造坊裡知道訊息,她也不知道,這江流年一個半大小子居然知道。
“我是我爺爺教養長大。”
“小子,你敢頂嘴!”
“我沒有。”
“那你爺爺是怎麼教你的?”
江流年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
“也沒什麼,就是把我帶在身邊出了幾趟遠門,談生意時也帶著我,還有就是喜歡換了破布衣服,帶著我在小攤小販這裡亂串。”
“言傳身教啊!可以。”
黃舟挽嘩啦一聲展開摺扇,走向穿透,望著兩岸熱鬧的景象。
“江南啊!”
江流年也跟著出來:“人們常說江南足,則天下足,你喜歡江南嗎?”
“有人會不喜歡江南嗎?”
黃舟挽反問,最溫和的氣候,最美的花朵,最是浪漫傳奇的才子佳人,最富有的土地,最漂亮的絲綢,都在江南。
“江南就是人間天堂,誰不喜歡。”
江流年點頭不語。
“小子,你不要以為你套我話,我不知道。”
“啪!”
黃舟挽現在用摺扇敲人很順手。
“喂,我也沒有套到什麼話。”江流年聲音悶悶的,有些委屈的抱著腦袋。
“聰明是真的聰明,笨也是真的笨,什麼話也套不到,你還套。”
江流年不說話了,他還是個孩子啊,能不能不要對他這麼嚴厲。
岸邊的風微醺,帶著不知名的花香,挑動著人面衣帶。
黃舟挽很少有這麼放鬆的時候,這一次來江南,大部分事情都很順利,還有身邊這個第一織造坊未來繼承人的許諾。
她這一會兒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一旁的少年看的有些臉紅,他這才發現身旁的明路公子居然長得這麼漂亮,一張臉瑩潤光潔,說是膚若新荔都不過分,俊眉飛揚,墨髮如瀑,比女子都漂亮。
“你如果是個女子就好了。”
黃舟挽正閉著眼,舒展雙臂,去聞風裡的花香。
“啪!”
摺扇毫無預警的就敲在江流年腦袋上,他捂著腦袋很無辜。
“你怎麼閉著眼也能打中我?”
黃舟挽手裡的摺扇威脅一樣抖了抖:“再敢胡言亂語,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