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日開始,荷花灣那一處地方就多了一處日夜不離的畫舫。
一處茶館裡,不少人都在討論。
“你知道荷花灣的香榭嗎?”
“怎麼不知道?老天,我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畫舫!”
“那畫舫就像是一朵荷花,畫舫的主人深愛荷花,日日夜夜就眠在荷花叢中,哪裡都不去。”
“你說錯了,那畫舫還是會離開,白日裡遊人眾多,它就走了,等到晚上無人了,再回去。”
“竟然是此等怪人?需知映日荷花別樣紅,此人怎麼就喜歡在夜間賞荷,黑燈瞎火的能看見什麼?”
……
茶館裡一名綠衣公子聽得認真,沉吟了一句:“有意思。”
當天晚上,夜風習習,一隻綠色的小舟也來到了荷花灣,只是荷花叢掩映下,兩隻船完全可以互相發現不了,更何況那綠色的船還沒有點燈。
“想見夜深人散後,滿湖螢火比星多。”那荷花的船上點亮了紅燈籠,有人在低吟。
本來這湖上並沒有螢火蟲,誰知道畫舫上的人唸完之後,竟然真的有螢火蟲一點一點的飛起。
當真是滿湖螢火比星多。
穿綠袍、坐綠船的陶竹公有些迷醉,夜深人靜,幾點螢火,有一人能吟出如此美麗意境的詩句,果然是美,當真是好體驗。
“主子,要我們多點幾盞燈,把這附近都照亮了嗎?”
“噓,別吵醒了荷花。”
這聲音真是清越,陶竹公覺得更加的興起,居然還有人擔心吵醒了荷花,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而這一邊黃舟挽這個有意思的人,正拼命地往自己身上撒驅蚊藥水。
吵醒個鬼荷花,要不是為了把陶竹公給引來,她也不至於天天在這兒喂著蚊子等人到大半夜。
水底下藏著的暗衛早就傳過訊息,這次來的真的有可能是陶竹公。
一陣風吹過,黃舟挽再次低吟:“嫣然搖動,冷香飛上。”
“這麼一個好去處,自然是這麼安安靜靜的賞著最好,何必用盞燈,把這一盞燈也熄了,天上的月亮不錯,就著月光賞紅影,剛剛好。”
黃舟挽來了興致。
“我要去看見這荷花的睡顏。”
這一夜畫舫香榭隨波逐流,身後始終有一艘綠色的小舟不緊不慢的跟著,畫舫上偶爾會飄過來一句妙語,小船上的綠袍男子立刻豎起耳朵聽著,不時的點頭,也跟著沉吟兩句,只是聲音極小。
人家是唯恐驚醒了荷花,陶竹公是擔心驚擾了前面的人。
一直到後半夜,畫舫終於停住了,也不再有聲音傳出。
最後聽得的一句是:“我要與枕著荷香,與水下鯉魚同眠。”
“秒啊。”陶竹公在心底難掩激動,真想直接上前去結識前面的有趣之人,只是無論是吵了荷花,還是吵了人,都不是他願意的。
陶竹公搖搖頭,罷了罷了,乾脆也與這荷花鯉魚,還有那有趣之人一起睡了,等到明日在理會。
大概枕著這荷香實在是太過醉人了,陶竹公一覺醒來,眼前哪裡還有那畫舫的影子,倒是太陽已經高懸,水面上又多了別的畫舫,唯獨不見那艘香榭。
陶竹公很惆悵,只能划船回去,等到今夜再來看看。
誰知道一連兩日,都沒有見過那畫舫出現。
“聽說了嗎,那香榭畫舫的主人可是了不得,今日在醉霄樓拔得頭籌,更是免了當日在醉霄樓參與比賽的所有人的單。”
“這是為何?”
“今日有人去醉霄樓鬧事,知府那混蛋兒子居然買了詩詞去醉霄樓比賽,也不知道那紈絝公子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贏了頭名,所有人都不服,又沒有人能夠贏了那紈絝手裡的詩詞。”
“這要真的讓不學無術的人贏了,我輩讀書人的臉面何在?”
“關鍵時刻,那香榭主人挺身而出,大筆潑墨,一副荷花圖吐豔而出,其上更是題詩一首,贏得滿堂喝彩。”
“厲害,這面子老大了!”
“你不知道此人正是醉霄樓幕後老闆明路公子,當日明路公子坦承身份,自家人不拿自家彩頭,當即免了所有參賽人的單子,又立下新規矩,醉霄樓比試容不得任何弄虛作假。”
“以後誰有膽子在醉霄樓有辱斯文,當場趕出去,醉霄樓三年不認此客。”
“嘖嘖……,這醉霄樓真是可以啊,還沒見過有哪家的酒樓能把生意做的這般硬氣,就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