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先帝曾經留下遺旨,皇位兄終弟及之後,將又先皇后嫡子所處池尋繼承皇位,迴歸皇位正統。
幾個皇子難堪大任,如果是秦王池尋即位為君,天聖就沒有那麼多糟心事了。
東宮幾乎是滴水成冰,哪怕宮牆之外已經能夠看見太陽,裡面的人面目麻木不仁,不像活人,又不是死人,不過都是一群活死人。
太子這一年來,死裡逃生多次,不少人心裡就像是懸了一塊石頭,等著它徹底落下。
“秦王、秦王妃請見太子!”太監的報幕總是聲音尖細而長。
“請進來。”太子身邊有專門的婢女等在近處,負責傳話。
池尋和黃舟挽進來時,屋子裡的味道很衝,太子讓人把他扶了起來,又吩咐人去開窗。
宮人有些為難。
“不用開了,是『藥』香又不是別的。”池尋並不在乎,只是悄悄拉拉黃舟挽的手,他只心疼娘子。
太子臉上揚起一抹笑:“我這病不能見風,你擔心我就直說,總是這麼彆扭,怎麼把弟妹娶到手的?”
他們這一對堂兄弟很是有趣,分明互相不怎麼在一處,太子卻格外懂池尋,池尋對太子也沒那麼滿不在乎。
黃舟挽撤了斗篷,和他見禮:“什麼時候好,改天一起喝酒。”
太子剛想笑,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小太監趕緊遞上茶水,這才慢慢平息,只是他的聲音依然沙啞。
杜康在一旁難受的眼眶都紅了。
“弟妹總是願意承認當初遇見過為兄。”當初京郊一遇,太子一直很想再找個機會和黃舟挽把酒言歡。
黃舟挽從腰間拿出一壺酒,遞過去:“只能聞聞酒香,等你好了,去秦王府桃花樹下一起挖酒喝。”
“太子,您不能!”杜康想要阻止那葫蘆,太子卻早已經接了過去,“香遠益清,聞著就十分甘甜清爽,能不能送我。”
杜康急道:“太醫囑咐過您不能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