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小侄子出生,我都還沒有正經恭賀,今天碰上了,走,為兄請你們夫妻吃飯,也親近親近我的小侄子。”
他這麼說話,聽起來還真像是多麼親近的大哥和兄弟。
池尋沒說話,黃舟挽自然也不會說話,這京城的水太深,皇上的身體不好,什麼時候這京城就會風雲變幻,池硯難道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怎麼會這麼突然的一改之前的行事風格,突然示好?
池硯居然也不尷尬:“以前是為兄的不對,這一年來,為兄終於明白什麼叫人情冷暖,冷靜下來想想,這諾大的天下其實只剩下我們才是血緣親人,二弟,二弟妹,你們可還願意讓侄子叫我一聲大伯?”
不怎麼願意。
黃舟挽抱著孩子,眸子瑩瑩發光:“燕王殿下,想去哪裡吃飯?”
池硯眼睛裡立刻劃過一抹受傷,他又下意識去看池尋。
“去哪裡吃飯?”池尋很配合黃舟挽問道。
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聽自己娘子的話,池硯心裡帶著輕視,整個燕王府,所有的女人都對他唯唯諾諾,以池硯為綱,想起池尋近日傳出來的懼內名聲,池硯很不屑。
父皇在天之靈,一定會對池尋失望,對他欣慰。
“二弟,父皇也希望我們兄弟相親相愛,守望互助,給為兄一個機會可好?”池硯顯得誠意滿滿。
“在哪吃飯?”池尋有些不耐。
池硯敏感的撲捉到池尋的情緒變化,心中暗恨。
從小就是如此,池尋從沒把他當做大哥,根本沒有尊重過他,父皇還總是讓他大度些,他倒是大度了,看看這當弟弟的,根本不知道何為敬重兄長。
父皇一定對池尋很失望。由始至終,池硯才是先皇最疼愛的兒子。
黃舟挽:“燕王殿下,若是還要繼續發呆,我們就先回去了。”
池硯立刻詫異又有些唏噓道:“弟妹這是怎麼了?當初黃府門前,不是還說過會感念於為兄的恩情,來日必報,我不是攜恩以抱,只是弟妹如今作為令人心寒?”
當初,黃府門前,黃舟挽兄妹撥亂反正,重回家中。這事鬧得很大,一直到現在還有百姓津津樂道,黃舟挽也知道,只是這裡面似乎沒燕王池硯什麼事,只是記得資料裡提起過,似乎燕王和二房兒女有來往。
按照線索,池硯其實是二房的幫兇,是她的敵人,現在怎麼有臉靠這個搏交情?
黃舟挽感覺到池尋身上一絲隱秘的緊張,把孩子遞給他:“夫君,你抱一會兒,小傢伙一天比一天胖,我手臂累。”
小老虎不知道被他娘嫌棄了,到他爹懷裡,也只知道傻樂,他孃的懷抱固然也很好,不過爹爹能抱著舉高高玩飛飛。
“沒良心的小胖子。”黃舟挽戳戳兒子小臉,很是吃味兒,池尋身上的緊張終於消融。
她是池尋的妻子,是池尋孩子的母親,這就夠了。
池硯被撂倒一邊很是尷尬,他想說點什麼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之間很是親密,自成一體,旁人根本插不進去。
“大哥說的話,我聽不懂,自從有孕生子,這腦子就不太好使了。”黃舟挽輕輕敲著手臂,有補了一句:“過去那麼久的事,大哥不要總是惦記著,放下才能得大自在,你說是嗎?”
池硯差點沒被噎死,這個黃舟挽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為了她放下救援黃家二房的心思,難道不是為了幫她?
如此不識好歹的女人,倒是和池尋這樣的怪人剛好相配。
池尋暗笑,沒人能佔得了黃舟挽的便宜,更何況她都對池硯全無好感。
平日裡,池尋沒少被黃舟挽這沒良心的小模樣氣悶,現在倒是覺得如此甚好,他格外喜歡她如此模樣,小脾氣極壞又如何?他願意寵著。
池硯還指望池尋能夠教訓黃舟挽兩句,結果卻看到他們夫妻情意綿綿的眼神。
不尊長兄,不堪為人。
黃舟挽道:“燕王殿下,不要總是沉浸在過往的美好,多想想未來,之前孩子的洗三宴,沒見著燕王,如今燕王可是要給孩子紅封?”
天聖京城的習俗,無論是權貴富少,又或者是貧民百姓,都有長輩給新生兒紅包的習俗,只是銀錢多少的區別。
池硯握了握手,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忍不住對這一對夫妻大打出手:“好,我們先去醉霄樓用飯,稍後就給侄兒紅包。”
還沒要他們夫妻的命,卻要先給他們準備紅包,怎一個怒字了得?
池尋夫婦倒是沒想到池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