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的一幫老狐狸,最近已經習慣性的招呼黃文舉問兩句話。
那小子對天聖上上下下的官吏情況非常的熟悉,他們處理什麼事,有時會忘記點什麼,問一下黃文舉,那小子也不用翻本子,張嘴就來。
不僅瞭解現下的官吏情況,對歷史也是清楚的緊,各種典故政令張嘴就來。
老狐狸們有些惡趣味,還專門考過他,不管問得有多偏,都難不到人家。
這小夥子不錯嘛。
南疆的事發了,他們要處理事尾,最是繁瑣麻煩,這小子居然直接留書出走了。
“你們誰來和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張老相國捏著一張紙,氣得鬍子直抖。
政事堂除了黃文舉之外,還有不少人在幫忙,這些人哪怕現在官職很低,也沒有什麼實權,但是跟著幾位相爺,以後就是最好的資歷。
黃文舉毫無疑問是其中最年輕的,有不少人趁著秦王府遇難,對著黃文舉下刀子。
三天裡,黃文舉忙的腳不著地,也有他們的“功勞”。
黃文舉一句抱怨都沒有,這讓他們沾沾自喜。
他們都以為秦王府這會兒是真的完了,不軟黃文舉為什麼會任他們欺負。
結果昨天,秦王府不僅僅起死回生,反而更甚從前。
他們心裡忐忑,不知道怎麼面對黃文舉,有心認栽,又舍不下面子,就想著合夥來找黃文舉談談。
想著人多點,黃文舉只要不想以後被他們孤立,一定會退一步海闊天空。
結果,黃文舉今天根本就沒來,反而遞了一張請調書過來。
進了政事堂的人,居然還想要出去。
黃文舉請調的原因很簡單,不屑於他們為伍。
正是猖狂。
但是人家就是猖狂了,按照道理說,能夠進入政事堂跟著丞相們學習的人,都不簡單。
他們背後的勢力也不簡單,官場上也都是一貫流行當面笑臉,背後下刀子。
黃文舉居然敢直接不屑他們。
“他就不怕被官場嫌惡。”有人咬牙切齒,恨透了黃文舉的舉報,哪怕黃文舉沒明說。
這些人是全被罵了。
張老相爺輕嗤一聲:“就憑你們幾個,就能讓人家被官場嫌惡?”
“一群不長腦子的,還沒眼色,跟著我們這麼久,什麼都沒學會,我看就別浪費時間和機會。”
有人害怕了:“張相,您這是什麼意思?”
郭相性子火爆一點:“什麼意思?果然是一群蠢的,就是讓你們滾!”
“天天和你們這群蠢貨待在一塊兒,容易被傳染!”
劉相爺也道:“讓底下人送點機靈的過來,這幫朽木雕不出來好東西!”
張相大手一揮:“快滾!”
“現在就滾,什麼都不許拿,待會兒會有人檢查好你們的東西,給你們送回去。”
“老夫先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被人嫌惡,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這些人出了政事堂,回到家中,迎接他們的是笑臉,待到知道他們被政事堂趕出來,有不少人也被家裡趕出來。
有些沒有被趕出來,也失去家中人的重視。
而他們的家族,他們的支持者,暗中效忠的人立拋棄了他們,開始瘋狂的尋找能夠替代他們的人,送進政事堂。
更甚至,家人提著豐厚的禮物親自登門,向黃文舉致歉。
直到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嫌惡,黃文舉會和他們決裂是因為他們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被嫌惡替代的只會是弱小的他們。
張相在政事堂摩擦著黃文舉的請調書:“這是個心狠的,也是個能忍的,聰明,能拼,野心大,以後不是孤狼就是狐狸。”
這是肯定。
別的相爺道:“楊老頭這麼多年就認了這麼一個徒弟,能不好嗎?”
劉相爺道:“我總感覺沒有那麼容易。”
沒那麼容易什麼?
“看那小子平時行事,不是個短視的,他得罪了那麼多人,不怕別人背後下釘子?”
郭相哈哈大笑:“我們得罪的更多,碰著的釘子也不少,誰被扎死了?”
遇見釘子,只要不是被扎死了,這幫老狐狸都能想辦法把釘子拔起來,扎死那些下釘子的。
張相爺長了個心眼兒,讓人注意著。
直到半年後,黃文舉親自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