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七公子在這場變革裡開了一個好頭,但是在後來漸漸的退到了暗地裡,沒有在明面上做大。
只要社學成了,能夠讓平民子弟可以好好的進學,哪怕不能都去考狀元,也能夠讀書明白道理。
而且,只要識字總歸就是好處。
社學已經開始在天聖發芽,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看到天聖良才遍地。
米飛別的忙幫不上,不過印刷,甚至幫著運輸都很需要他。
還有孫一鳴,兩個人都是一身武人氣息,往那裡一站,無形之中就是威壓。
印刷的人見了不敢偷懶,城門那裡檢查的人看見了,手腳都要放輕鬆,不敢給下馬威。
不過米飛還是照例給了紅封,守門的人哪裡敢要?
“拿著,給兄弟們打酒吃,大冬天的都暖暖身子。”
這話讓京城的一個曾經及其囂張的大紈絝,這些士兵都不禁很感動。
這可是大人物。
米飛沒有錯過城門士兵眼睛裡的感動,紅包不多,他們分一下,估計也就一人一壺酒,最多再要兩個小菜。
這就感動了。
“大哥,我以前騎著馬從這裡過,從來沒注意過他們。”
權貴子弟縱馬出城,不找別人麻煩就已經是幸事,誰還敢指望他們能夠給臉面?
孫一鳴道:“軍士辛苦。”
他們從燕地回來,真正見識到的就是人世間的辛苦。
親自在寒夜裡站過城門,米飛才能理解那些士兵,而且,他們印刷出來的書籍,或者以後還有別的什麼東西,以後都是要從城門走。
雖然那些人不敢添亂,但是給點好處,能夠讓他們感激,對於以後有益。
“總是一味的威壓不行,還要時不時的給點好處。”孫一鳴淡淡的笑著道。
米飛砸吧了兩下嘴巴:“這話很像是七弟說的。”
“好久沒見著七弟了,我想喝他弄來的酒。”
孫一鳴想起來池尋,他的那位師兄估計不會讓黃舟挽再出來和他們這麼親近。
“送完這一趟,我就去找七弟玩,這都小半年沒見著人了。”
米飛很想黃舟挽。
孫一鳴道:“你想喝酒去醉霄樓就行,憑你的信物,他們一定會把最好的酒拿出來。”
“我去過了,醉霄樓的酒是不錯,還是沒有七弟拿來的好,也真是奇怪,七弟說她的酒水都是從醉霄樓那裡拿來,但是七弟的酒就格外的好喝。”
米飛說著,給孫一鳴遞過來一壺酒:“大哥你嚐嚐。”
孫一鳴看了一眼車隊,有些猶豫。
“大哥,放心了,這是果酒,沒多少勁兒,我就是帶著解渴,我不會耽誤事。”米飛道。
孫一鳴果然喝了一口,確實是淡酒,清香甘甜,是好酒,但是和黃舟挽拿到莫愁小築的酒比起來,真的是差了一層。
“酒娘子說了這已經是醉霄樓最好的果酒。”
以前他們在莫愁小築,喝得最多的就是果酒和各種花釀。
那酒喝起來都是不烈,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不過準備出門,七弟一定會準備烈酒。
米飛有些苦澀道:“七弟說,好男兒都是烈性男兒。”
孫一鳴點點頭,心底道,黃舟挽是一個真正的烈性女兒。
真正的巾幗不讓鬚眉。
“六弟,以後如果你再也見不到七弟了,你會……。”
沒問完,孫一鳴就發現米飛愣住了,甚至眼睛紅了。
“大哥,你什麼意思?七弟怎麼了?他是不是出事了?”米飛哭了。
“我說,七弟為什麼沒來接我們?還以為他有別的事要忙,去莫愁小築也沒人,你們還瞞著我,七弟一向都是最守信,他一定是出事了!”
“嗚嗚嗚……,七弟究竟怎麼了?”
米飛哭得像是一個小孩兒。
孫一鳴有些後悔,米飛的孃親當年就是突然沒了,他還記得很清楚,當年他們兄弟幾個出去玩。
當天米飛還特意買了果脯揣在懷裡:“這是給我孃的,她喜歡這家的果脯。”
當時,米飛是笑著的,半大的少年笑起來很是爽朗乾淨。
但是米飛捧著果脯回家,就看見了靈堂……
這一樁陳年舊事,真的是過去了很多年,他們漸漸的忘記了一位米飛也跟著忘了。
但是,那是孃親,米飛不是忘了,他從來沒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