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頭上有一個太子,他的弟弟擋著就已經夠惹人厭煩,結果還有一個池尋。
不過就是一個先皇的太子,這麼敏感的身份,為什麼不殺了池尋?
一了百了,父皇這麼心慈手軟,就是在招禍。
二皇子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來:“父皇,燕王仗著身份在江南胡作非為,這江南已經停雨了,哪裡來的洪水?”
“現在居然還要炸野山,那也山距離白堤不過一里地,炸了野山,白堤就危險了,依照兒臣看,這燕王就是看不到洪水,趁機打算毀了白堤,織造一處洪水……。”
好一通滔滔不絕,二皇子口若懸河說完,發現周遭幾個大人,都是一臉震撼的看著他,有不少人都對他表現的相當的佩服。
二皇子想把腰挺直,想把下巴抬起來,他實在是太享受這一刻了。
一直被人忽略的二皇子,這一刻覺察到了無限的榮光。
根本沒注意到政事堂的那幾個輔政大臣可是一句話都沒說,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二皇子說話時,他們臉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這個大傻帽!不想理他,幸好太子沒有那麼蠢。
太子強忍住打個哈欠的想法,二哥也太心急了些。
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池尋。
明明已經忍了這麼多年,打算一朝成龍,父皇總是誇讚他沉穩,現在好了,父皇的臉上沒變化,估計心底都快把二皇子罵死了。
哪能只是罵死?簡直是隻想抽他一鞭子。
踏馬的,老子的兒子怎麼能這麼蠢?
皇上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自家兒子實在是太蠢了。
池尋當初找他請命時,就明確表示過江南的事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江南不能出事,所以必須做好準備。
為了江南百姓,為了整個天下,別人家的兒子可以不惜自身。
自己的兒子卻恨不得上去踹兩腳。
都踏馬的是兒子,自己家的怎麼就能這麼不是東西?
皇上咳嗽了兩聲,大太監站出來:“退朝!”
這就退朝了?
大臣們面面思覷,皇上這是給他們甩了個白眼兒?
他們這麼一大群人在下面吆喝了這麼久,就換了一句退朝,還不是皇上說的。
還有剛剛豪氣沖天的二皇子,這會兒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孩子。
剛剛有多得意,現在臉上就有多疼。
皇上居然根本沒理他,父皇實在是太過分了,心都偏的沒影兒了。
等到出了店門,又有小太監過來把太子叫走了,皇上有請。
再看看,二皇子,沒有最倒黴,只有更倒黴。
御書房,皇上盯著江南傳回來的訊息,大臣們知道的有限,現在和江南的聯絡都很敏感。
聰明人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招惹。
不聰明的人沒機會去探聽,即使探聽到了,也會有人上門告訴他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又或者,直接把人請去大牢喝喝茶,等到江南事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你覺得如何?”
太子有些心累,江南的事他是比別人知道的多。
但是也緊緊限於,燕王早就在準備炸山。
別的知道的也不多,這個時候,誰都沒機會管別的。
池尋是手拿天子劍,他只知道救江南,京城那邊的訊息他不管,那是皇上和太子負責。
他們這邊一抹黑,別的都靠猜。
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兒子相信池尋,江南這一次是真的危難。”
得到了一個新的訊息,池尋把自己的王妃也一起帶上了。
賑災抗洪中,黃舟挽也跟著忙碌。
京郊初遇,還有皇宮中她對妹妹的維護,隨性至極,但是每一件事她做得都很妥當。
還有黃侯府的事,憑藉著弱女子的肩膀,沒有被人謀害了性命,更是奪回了家業。
這就是莫大的本事。
她是一個能夠一力挑起家族的女子。
池尋和黃舟挽齊齊上陣,江南一定比他們知道的更危險。
“可需要派遣工部和兵部的人幫忙?”
太子又道:“不必,需要那兩部,池尋一定會提前說。”
燕王池尋最擅長謀定而後動,不管發生多少事,有多麼的猝不及防,他似乎一直遊刃有餘。
皇上望著窗外四溢的陽光,道:“袁書也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