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黃舟挽借住樹蔭暗影,靈活的穿梭,最終停在了一處隱蔽的院子裡。
居然還有人把守。
“哈欠!”
“這都春天了,怎麼還是冷,真想喝兩口酒。”
“我也想啊,這差事怎麼就輪到了咱們哥倆個頭上,這老不死的怎麼還不死,這麼沒日沒夜的守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可不是,等到了夏天,這院子裡的蚊子那麼大個,我們還要守著,不過我覺得二夫人不打算讓這老東西死。”
“還有用不是。”
……
兩個家丁守著門,哈欠連天,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祖父還沒有死,二夫人留著祖父有用?
黃舟挽狐疑,兩個家丁不再說話了,她悄悄的扣了一支銀針在手裡,氣勁送出,悄無聲息的點了兩個家丁的睡穴。
拿了鑰匙,還不忘,把他們扶著站好,這樣只要不近處過來看,是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已經睡著了。
這個院子原先是府裡的一個小香堂,如今困著祖父,裡面居然沒人看守。
也是,這府裡被二夫人把控,只有她一個落魄的小姐,連一個婆子都敢衝著她惡聲惡氣,還有什麼好防。
“咳咳咳……。”
深夜裡的咳嗽壓抑嘶啞,黃舟挽心一抽,尋著聲音過去,
“祖父?”
這個鬚髮凌亂,像是一把枯樹枝的老人,居然是她的祖父!
靠近了居然還有一股腐臭味。
“你,你是……咳咳咳……。”
黃舟挽趕忙去桌子上找茶水,這水也不知道多久了,有一層灰,居然還有蜘蛛網。
“咳咳咳……。”
肺都要被咳漏風了。
“外祖,喝些水。”
老人堅毅的眉目很熟悉,親人間總是有些莫名的牽引在裡面。
“你是……舟晚?”
“外祖,是我。”黃舟挽有些哽咽。
“是舟晚啊,真是舟晚。”老人瞬間老淚縱橫。
“外祖,二夫人這麼對您,二叔都不管嗎?”
黃舟挽簡直不敢置信,祖父有不少傷口,二夫人就算膽子再大,難道都不用顧忌二老爺?
“我們是一家人,他們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您?”
“舟晚,你聽外祖說。”
老人的手抓住黃舟挽的手:“二房不是我們黃家人,他是當年戰亂時,一位死去袍澤的兒子,黃家領養了他,他們狼子野心,你父母當年的死和他們有關係。”
“爹孃?”
“是,我當年就是察覺到了這件事,念著當年那位袍澤的情意,我沒想殺他們,只是想要把他們放逐,誰知道他們居然對我下毒,黃家被他們把控,他們還用你和你哥哥的命來威脅。”
“他們想要黃家的爵位!”
“咳咳咳……。”
黃舟挽趕緊幫外祖拍背順氣:“外祖,我帶你離開。”
“不行。”
老人枯瘦的手想要摸一摸黃舟挽的頭,還是頓住了,手太髒了。
“外祖。”黃舟挽主動把腦袋送過去,小的時候,祖父就很喜歡摸她的小腦袋。
自己的小孫女長大了啊。
“舟晚,你記住,外祖在這裡一時間也死不了,你要小心,你哥哥已經成人了,你兄長只要成親,按理說,就可以承襲黃家的爵位,二房絕對不會放過黃家的爵位,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陷害你哥哥,讓他沒有資格得到爵位。”
“外祖想著,他們之所以留著我的命,一方面是想要把黃家的財產都榨乾淨,還有一方面,他們是想要讓你兄長背上一個弒殺外祖的罪名。”
“不孝是大忌,黃家如今名義上的家長就是你兄長,只要外祖這副模樣被人知道了,世人最先討伐的就是你兄長。”
前世哥哥先是斷了腿,後來生命被一步步的毀了,這一切都有二房的影子在,那時候是因為一場大雨,外祖忽然就去了。
當時,二房人的臉色可是很差,他們並不是黃家人,之所以生氣,就是因為沒能讓哥哥背上一個弒親的罪名。
真是好狠的心啊!
“黃家究竟哪裡對不起他們?”
居然要讓黃家滿門不得好死。
“舟晚,你記住,這世上的惡意大多不需要理由,貪婪就是最大的緣由,你哥哥心思單純,這些事不到時候,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