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舟挽帶著楠兒在距離城門不遠處的地方停下。
“楠兒,記住,我們是去驪山湯文會,半路上馬車壞了,所以我們又回來了。”
“你家小姐我不過還是三腳貓的身手。”
楠兒愣愣的點點頭,雖然滿心疑惑,不過小姐的話還是要聽。
“要累一點,我們可是走了一夜才走回來。”
“是,小姐,楠兒記住了。”
很順利的進城,天聖京城從城門開始,越往裡走,就越是雄偉堂皇,一片繁華。
天子腳下,自然是這麼一副富貴的場面。
黃舟挽嘲諷的笑了笑,金玉其表,敗絮其內而已。
“我們走。”
楠兒緊緊地跟著黃舟挽,小姐看起來好像不一樣了。
“哎呦,這是誰啊,我們黃府大門可是不讓叫花子進的。”
這是二夫人身邊的李婆子,是黃府的管家婆。
“你亂說什麼?這是小姐。”楠兒有些怕,還是忍不住鳴不平。
“哪家的小姐穿的和叫花子一個樣,讓人看到丟我們黃府的人。”
他們黃府的人,這是把她黃舟挽從黃府給排出去了,這侯府黃家,可是她父親在戰場上拼出來的,她父母意外身亡,倒是便宜了二房那一家子人,欺負她這長房嫡女。
父母死後,黃舟挽就被二夫人以辟邪為由,搬去了黃府最偏僻的院子裡,那時候,黃舟挽沒了父母,總是夜裡驚夢哭泣,黃文舉擔心妹妹,就搬到了黃舟挽隔壁。
就這樣,黃府的長房嫡女嫡子被人漸漸冷落忘記。
那位持家的二夫人迅速的把黃府的老僕人換成了自己的人,握住了黃府,二夫人讓自己兒子帶著黃文舉整日不歸家,黃舟挽就在侯府的角落裡吃住都和僕人差不多,只是不用幹活。
二夫人以黃舟挽身體弱,甚至禁止她外出,漸漸的整個京城都忘記了這黃府原先的主人,都以為二夫人一家就是黃府的主人。
在驪山,黃舟挽就發覺黃丹妮兄妹有問題,前世南衣公主被謝非凡侮辱,就是被黃丹妮兄妹攪出去,後來認識池硯也是因為黃丹妮兄妹。
當年自己掉入萬花樓,就是黃丹妮引得頭,不然池硯怎麼會那麼巧的就去萬花樓救了她。
這一切還真的是巧的很,不過,這一次她不會相信那些巧合。
那李婆子還以為黃舟挽怕了,叫喚的更厲害了。
“我呸!有些人就是不要臉,自己見不得人,不知道躲起來,成天裡就知道給黃府丟人!”
黃舟挽眼眶含淚:“你這奴婢,我那是黃府長房嫡女,這黃府是我家,你仗著二夫人掌家,居然當街折辱於我,可是想要逼死我!”
“這是奴大欺主啊。”
“真是可憐,這侯府黃家本來是長房掙出來的家業,如今長房大人都去了,這二房可不就是要欺負人家一個孤女。”
“一個奴僕就敢對長房嫡女如此折辱,這二房簡直喪盡天良!”
……
李婆子本來把黃舟挽逼哭了,正得意著,不妨大門口居然圍了這麼多人。
這可是朱雀街,朝堂上不少人家都住在這兒,她不敢得罪。
“哭啼啼的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快進來!”
李婆子說著就下來拉黃舟挽,看她那樣子,就像是要把黃舟挽拉進去報復。
“你快放開我家小姐!”楠兒急了,這個李婆子總是看小姐不順眼。
“來人,快點把小姐送進府裡。”
立刻就有兩個老婆子衝出來,要去拉黃舟挽。
“住手,你們這些叼奴!”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大人氣得鬍子直顫。
那些老婆子看著來人居然是穿著紅色的官袍,當即不敢亂動了。
這位老大人正是御史臺的王老,是出了名的鐵面大人,每日上午完了事務,總是願意回府和老妻一起用飯。
黃舟挽前世為了給池硯爭取支援,瞭解了朝堂上不少人物的資料。
老大人為人低調,諫言卻是鐵骨錚錚,一門三代都是御史,彈盡天下不平事。
“黃振當年在戰場上披荊斬棘,打退了多少外敵,才創下了這份家業,如今黃振夫婦逝去,留下一雙小兒女,這黃府本就是黃振夫婦留給自家兒女的家產,你們這些叼奴吃用皆仰賴黃府,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膽子欺負主子!”
“老夫,今日倒要問問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