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霂狐疑地轉身回來,看看她,“莫耍詭計,今兒你是在這洞裡待定了。”她剛說罷,忽然發現木門從身後砸過來,便是一驚,本要避開然而重傷未愈,行動不似以往靈活,就那麼一腳踩空落入洞裡。
正落在楚離身上。
那洞口本就不大,勉強夠兩個人站定腳跟。石霂落下來,很快鐵花也重新勾出來纏住她四肢,楚離哈哈大笑,“石霂,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石霂惱得瞪她,“要不是我……”卻及時住了口,沒提受傷的事,“豈能讓你得逞。”
楚離本也覺得奇怪,她只是想震動機關,放下木門砸一下石霂的,誰曾想石霂竟然也掉了下來,這可真不像石霂的實力。如今聽她語焉不詳,忽然想起公輸定說她生病的事情,這才清了清嗓子,靠過去腦袋蹭了蹭她,“你生了什麼病?”
石霂睨她,“就知道穗穗嘴不牢靠。”
“嘿嘿,”楚離笑說,“穗穗可是我好朋友,當然聽我的不聽你的。你到底生了什麼病?竟然要師父給你醫治,現在怎麼樣了?”
“本來是快好了,”石霂沒好氣地嗔道,“可被你這一砸一摔,怕是又要傷了。”
楚離皺眉,“舊疾?”她忽然捏住石霂手腕,往她脈搏上搭。石霂連忙掙脫,“你可別了,就你那半桶水的,還給我看病。”
楚離羞惱,“你不要小瞧人!”於是又去捉她手腕,石霂掙扎著就是不讓她抓住。楚離急了,一口咬住石霂脖子,“你再動,我咬你!”
“……”石霂僵住了,脖子上是楚離溫熱的唇,她咬咬牙,下巴忽然用力磕在楚離歪著的臉頰上,楚離哎呦一聲鬆了口。石霂連忙避過去,臉上閃過一抹紅,卻轉過臉去,啐她,“無賴!每次都用咬的!”
“說的好像你沒咬過我似的。”楚離不以為然,又仰頭給石霂看,“你自己看,這牙印都沒消呢。”鎖骨處確實有一排幾不可見的淤青,那就是石霂咬的。
她倆從小到大過招,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贏過對方,四肢牙齒頭髮,能用的都用過了。
石霂哼了一聲,只作聽不到。
“哼什麼哼,你自己的鐵花自己不松,還真打算在這過夜啊。”楚離幸災樂禍。鐵花只有一個機關控制,只要石霂鬆開她自己,楚離也會被鬆開。
石霂斜睨她一眼,“過夜就過夜。”
她倆也不是沒有幕天席地風餐露宿的經歷,故而在這洞裡過夜也不算個事兒。只是如今石霂重傷,實不該再受寒。楚離雖然不知她重傷,但到底也清楚她身子不適。又想到石霂之所以這次下手這麼重,多半是由於楚離她自己留書離家,說到底是她理虧。於是輕咳一聲,笑出了兩個鋥亮的小虎牙,討好的嬌嬌糯糯一聲喊,“師姐~~~好師姐,人家知錯了嘛!以後再不這樣做了!我發誓!”說著比出兩根指頭來,她和石霂幾乎身體緊緊相挨著,所以指頭戳到了石霂手背。石霂低頭掃一眼,“啪”一下打她手背,“誓言可是胡亂發的!”
楚離連連點頭,“師姐教訓的是!”又湊過去伏她脖子上蹭了蹭,撒嬌道,“師姐,咱們出去吧。這裡又冷又溼,我可是剛剛從牢房裡出來,現在又要坐牢……師姐,師姐~~~霂霂~~~”
石霂被她喊得身上起了一層疙瘩,抖了抖身子道,“好啦好啦。”嗔怪地看她一眼,楚離沒看見她動了哪裡,就見身上的鐵花全散開,消失在石壁裡。
四肢終於活動自如了。石霂還正打著身上泥土,楚離一下撲她懷裡去了,“吧嗒”一下親在她臉上,“師姐師姐,我想死你啦!”
石霂一腦門黑線,臉上還疑似有些紅雲,揪住她耳朵就往下拽,“你給我下來!一身都是土!”
石霂有潔癖,楚離當然知道。可她不僅不鬆手,還故意在她身上蹭了蹭,石霂剛剛打幹淨的衣服,很快被她蹭的又髒又黏,不僅有土還有蜂蜜漿……石霂氣得發抖,可楚離八爪魚一樣揪不下來,腦袋還靈活地躲開老遠,揪不著耳朵,石霂急了,張口咬在她肩膀上……
“啊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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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灰頭土臉的從洞裡爬出來。
石霂冷著張臉,對自己被楚離蹭了一身的土和泥漿十分嫌棄。轉頭又看見楚離一臉陽光燦爛的大大笑容,就更嫌棄了。甩甩袖子,理都不理她,急匆匆去沐浴。
楚離因為自己扳回了一局心情大好,看見石霂匆匆的步子,忍不住笑出了聲。石霂聽到動靜,轉身看她一眼,見楚離得意洋洋地大笑,更是惱得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