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忘記我,可是沒有這個學位,我沒法回到你身邊。
這個林翊,跟當年那個木訥中帶了傻氣的林翊,本質上是一樣的。
想必黎承睿當年那麼決然離開,真的嚇壞了他。
黎承睿想起來還是心疼,他拍了拍林翊的後背,安撫式地摸了兩下,然後摟住他的肩膀,把他帶離人來人往的茶餐廳。
黎承睿把他帶到自己的車前,扶著他的肩膀,認真地說:“我要帶走你了。你真的確定要來嗎?”
林翊抬起頭,深深地看著他。
“你長大了,”黎承睿帶著笑看他,柔聲說:“你要問自己的內心,要不要跟著我,因為跟著我會有很多限制,會過得不是那麼痛快,但那是我要致力去維護的東西,可能因此我會約束你,跟你起衝突,不會不管不顧地只愛你,甚至可能我們兩個人繼續走下去,不會那麼好,而且,我絕對不允許你真去做你剛剛說的話,什麼為了我能弄死別人,哪怕我活著……”
林翊打斷他,皺眉問:“睿哥,你聽不出那是一個比喻嗎?”
黎承睿一愣,隨即有些無奈地笑了,他看著眼前這個俊逸的年輕人,他的目光清澈明靜,內裡有不加掩飾的愛意,以及略微的不耐煩,似乎不明白他剛剛為什麼要重複那些不需要廢話的內容。
這個寶貝啊,多少年了,他其實沒有變過。他也許善於偽裝,但他也從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真實感受。
黎承睿忍不住又抱住他,將頭埋入他的衣領,貪婪地呼吸來自他身上特有的乾淨的味道。
林翊遲疑了幾秒鐘才回抱他,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了好了,你又開始忐忑和意志不堅定了,再讓你說下去也只會浪費時間,抓不住重點。”
“睿哥,你擔心的無非是我認同不了主流社會的道德觀和法律原則,你該拿我怎麼辦,因為那是你堅信的東西,作為你的伴侶,我不認同會帶給你很多麻煩。對嗎?”
黎承睿有些訝然,想說什麼,卻又被林翊敷衍地在背上拍了兩下,年輕人似乎在拙劣地模仿安慰人的方式,可惜不成功。
“行了,你放鬆點,聽我說,我承認你堅信並去維護的東西是社會良性運作的一種保障,我雖然我確實對此其他看法。但是我在意的東西不多,只要沒人來破壞我的秩序,我會與它們相安無事的。”林翊呆板地說,然後想了想,主動把臉頰在黎承睿脖子那蹭了蹭,說,“我會乖啦,睿哥。”
黎承睿笑了,他環緊林翊,他的少年就算長大,在他面前,卻還是有種自然而然的憨態,他用力在林翊脖子上親了兩下,啞聲說:“你這個小壞蛋。”
“嗯,為了確保我做個好人,你只要保證你平安無事就好,”林翊說完,又皺眉端詳了他一通,搖頭說:“算了,我不太信任你,我還是爭取快點回港,到你身邊保護你吧……”
黎承睿又好氣又好笑,可心裡也湧上酸楚和甜蜜,他再也聽不下去,他一手抱著林翊,一手開啟車門,將人塞進車裡,壓過去牢牢啃住他的嘴輾轉反側,省得他再說出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金彪的案子幾天後出現裝機,也許就如李斌所推測的那樣,他也意識到此時是他爭取利益最大化的一個絕好良機,於是金彪委託律師與控方進行了拉鋸一般的談判,雙方討價還價,控方要求金彪轉為汙點證人,指控本港另外一個大的販毒集團,而金彪卻要控方撤銷對他買兇殺人的指控,一時之間,雙方還沒達成協議。
但是老鼠黃在庭上被殺一案卻仍然查不出頭緒,誰都心知肚明這個案子必定是金彪找人做的,不然老鼠黃不會死得這麼是時候,可金彪對此抵死不認,警方又確實如他所說的,沒法證明他用什麼方法聯絡到監獄外的人幫他做事,這起案子在金彪的大案漸漸趨向塵埃落定的時候,不得不被擱置了起來。
黎承睿私下裡並不放棄,他從老鼠黃身上著手,差不多將這個人生前的所有事都翻了出來,發現他確實如金彪所鄙夷的那樣人品低劣,名聲惡臭,便是同在道上混的,也鮮少有人瞧得起他。而那支精巧的電擊棒送往鑑證科研究後並沒有發現多餘的線索,因為所有的元件都太普通,在香港本土,透過網購或者去專門的商店,任何人都可以輕易買到。
黎承睿沒有輕易放過李斌,他讓阿Sam調查李斌的資料很快到手,那上面記載了李斌迄今為止普通的一生,他從讀書開始便擅長辯論,在學校都加入辯論隊,最輝煌的戰績是在紐約大學生電視辯論中與校友拿了靠前的名次。
可是沒有一項調查顯示這個人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