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儘快破案,不然他跟黎承睿都沒好果子吃。
但楊錦榮到底是看著黎承睿長大的長輩,放完狠話後便緩和了臉色,站起來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但凡事都有兩面,這兩個案子如果辦得漂漂亮亮,各方面都體體面面的話,它就給你個人履歷添上光彩的一筆,你還年輕,怎麼可以只停在督察這個級別上?”
黎承睿點點頭,笑著說:“我懂的。”
“打起精神來,”楊錦榮用力拍拍他的後背,微笑說:“你可以的,給自己點信心!上頭我替你頂著,可你自己要加把勁。”
“是!”黎承睿腳跟並立,大聲回答。
楊錦榮滿意地笑了笑,回頭不經意說:“這次我去總部,撞見了席總督察。”
黎承睿心裡一動,抬頭問:“不是那個席一樺吧?”
“整個警務系統,除了他還有哪個席總督察?”楊錦榮淡淡一笑,“虧得人家還跟我問起你。”
黎承睿笑了,問:“真的?樺哥還好嗎?我已經有好多年沒跟他聯絡了。”
“意氣風發,事業有成。”楊錦榮笑著說,“難得他還懂得敬老,見到我一口一個Uncle,也不枉我一直那麼看重他。”
黎承睿點頭說:“那是當然,樺哥為人向來不錯。”
“可惜他跟你姐姐沒緣分……”楊錦榮嘆了口氣,搖搖頭說,“本來多好的一對。”
“好在現在男婚女嫁各得其所,”黎承睿微笑說,“我姐孩子都生了兩個,這些當年事,早看淡了,想必樺哥現在也婚姻美滿,家庭幸福。”
“應該是吧,”楊錦榮轉眼瞥了他一下,想了想說,“你要跟人家阿樺學,四十出頭就坐上總督察的位,男人嘛應當以事業為重,有了事業還怕娶不到老婆?總之姻緣的事,順其自然就好,懂嗎?”
“懂了。”黎承睿忙回了一句,“謝謝Uncle。”
楊錦榮點點頭說:“你會調整好的,我相信你,好了,出去做事吧。”
“是。”黎承睿朝他行了個禮,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天下午,重案組的多媒體會議室內,黎承睿把組員集合起來開案情分析會。大螢幕上兩個案件的現場圖片被一一比對,相同處一目瞭然:兩名死者手腕都有勒痕,都死狀慘烈。兩人都從事體面工作,但死狀卻很不體面;陳子南生前怕狗,但他卻是被大型犬活活咬死;吳博輝最重名聲,可他卻被人於死後在身上佈滿凌虐痕跡,隨後棄屍醫院。媒體報道有些直接就寫“男醫生疑遭性虐致死,赤身裸體拋屍醫院”,無論真相如何,吳博輝已經名聲大損,其家人也斷斷抬不起頭來。
這兩名死者他們生前有所交集,都曾在信義會做過義工,有證人提到兩人曾因經濟問題發生過糾紛,可清查兩人賬戶,卻無異常狀況出現。
會議室的大螢幕上正播吳博輝上次在警局接受聆訊時的錄影,突然會議室大門被人推開,周敏筠大聲說:“報告黎sir,吳博輝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死因是失血過多,但解剖後發現,他被人注入過麻醉劑。”
黎承睿揚起眉毛,問:“造成傷口的器具呢?”
“大多是常見的□工具,而且都是生前傷,也即是死者在死前飽受了折磨。他的體內沒有發現精&液殘留,直腸處嚴重的撕裂傷是由圓形物撐破的,但沒有強行發生性行為的痕跡,”周敏筠翻著報告回答,“死者身上也沒有奮力掙扎而造成的傷痕,鑑證科的結論是,麻醉劑先注入再施加刑罰。”
“這麼說整個折磨過程中死者並不會太痛苦?奇怪,兇手為什麼要對吳博輝仁慈?先把他麻醉了,然後再實施暴行。”阿Sam困惑地說。
“不,從體內殘留量看,麻醉劑的量很少,只是區域性麻醉,兇手控制得很好,他讓吳博輝清醒地察覺自己被虐待卻無能為力,”周敏筠皺眉說,“這相當變態和殘忍。”
“看來我們又找到兩起謀殺案的共同點,那就是被害人遇害時的意識都保持清醒。”黎承睿接過去說,“他們死亡的過程都很複雜,他們都死之前精神飽受痛苦,而且他們都雙手被捆綁過。其中陳子南我們已經能斷定是被捆在類似十字架上的東西,他們死亡的方式都是死者最恐懼最不願經歷的方式,他們都由具備醫學技能的人殺死。假設殺吳博輝跟殺陳子南的是同一個人或同一夥人,那麼他手腕處的傷痕就得到合理解釋。”
“當然,我這個假設還沒有得到直接證據的支援,未必是成立的,但它至少提醒我們,這兩人背後的交集和利益糾紛可能隱藏著謀殺案的動機。”黎承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