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軟了,他走過去,溫和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事,”程秀珊笑了,“你能來我已很感激,坐吧,我給你叫了滴漏咖啡。”
這也是黎承睿的喜好,兩個人相處得太久,沒辦法不記得對方一些細節。黎承睿坐下來,侍者就為他端上咖啡,精緻的玻璃器皿透著濃郁的香氣。黎承睿端詳著咖啡杯,然後說:“阿珊,在你說話之前,我也有話想告訴你。其實,你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有責任,雖然我不想我們之間以這種方式結束,但事情已經發生,便唯有將不好的影響控制在最小范疇內。我思來想去,還是你說得對,就算做不成夫妻,我們也還是有十幾年交情的老朋友,我不想恨你,也不會恨你,所以,你不用再道歉了。”
程秀珊的眼眶一下溼潤了,她看著黎承睿,隨後點頭,啞聲說:“阿睿,你這樣,我簡直無地自容……”
“別這麼說,”黎承睿抬手止住她,“我還有話沒說完,吳博輝這個人是兇殺案的主要嫌疑人,雖然你為他做了不在場證明,但他並沒有因此就洗脫嫌疑,這件事,我出於個人感情沒法對他有好感,但我希望你相信我的職業道德,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不會冤屈好人。”
程秀珊咬著唇,低頭擦了擦眼淚,說:“我明白,我那天那麼說,只是急了,沒有懷疑你的人品的意思。”
“那就好。”黎承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看著程秀珊,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程秀珊與他對視了一會,忽然自嘲笑了一下,說:“你就是這樣,分手這種事也能做得這麼公事公辦,你知不知道,我有時也會受不了的,女人要的不是這些。”
黎承睿搖頭說:“你從沒告訴我。”
“告訴你也沒用,我太瞭解你了。”程秀珊搖頭笑了笑,“今天這麼說,不是我在推卸責任,而是想跟你攤開來說一說,阿睿,我們在一起十幾年,可真正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時候,你算算看有多少?我這兩年一直在想,以前小不懂事就算了,可是我不能一世人都這麼過,我覺得幸福不該是這樣的。”
“你不滿意,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解決,就算不能解決,你也可以跟我解除婚約,我不是會強求的人……”
“阿睿,你不要把分手說得這麼輕易,照我們倆的性格,雙方家庭的面子交情,你又從沒做錯事,我不能只憑著心裡那點不妥的感覺就說不結婚,我媽連酒席單都訂好了,”程秀珊搖頭說,“你設身處地為我想想,我怎麼開口說我不嫁了?”
黎承睿嘆了一口氣,說:“吳博輝呢?你這樣,他又算什麼?”
“他跟我們的事沒關係。”程秀珊說,“他是個好人,從來不會強迫我,也從來不會為難我,他說過,如果我結婚,他就去參加無國界醫生離開這裡,他不會攪亂我的生活……”
“他說什麼你都信?”黎承睿不覺譏諷一笑。
“阿睿,他不會騙我,我知道。”程秀珊帶著微笑看他,“他只會對我好,只會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著想。你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肯定,可我就是能肯定。你明白嗎……”
黎承睿打斷她:“你揹著我跟他來往多久?”
程秀珊神情尷尬,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說:“大半年。”
“如果他真對你好,他就該像個男人來跟我攤牌,然後娶你。”黎承睿揉揉太陽穴,“可看起來不是這樣。”
“那是我不許他亂來。”程秀珊說,“阿睿,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拖著想找個好點的解決辦法,不想那麼簡單粗暴地傷害大家……”
黎承睿不想繼續下去了,他看著程秀珊問:“你能確定他愛你?”
“是的。”程秀珊點頭。
“你要的幸福,他能給?”黎承睿問,“跟他在一起很開心?”
程秀珊直白地說:“是我這一生前所未有的開心。”
“那祝福你們。”黎承睿站起來說,“以後要是他欺負你,跟我說一聲,我會收拾他。”
“阿睿……”
黎承睿回頭看著她:“這杯咖啡你請,當你賠禮。就這樣,我先走了,拜拜。”
他走出餐館,吹了一會夜風,隨後微微一笑,走向自己的車。
走到一半,他的電話又響了,這回是黃品錫。
“喂,是我。”黎承睿說。
聽見黃品錫焦急的聲音:“阿睿,又有大案。”
“怎麼?”
“那個吳博輝醫生,死了。”
黎承睿一驚,立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