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叫師父,對嗎?”
林朝夕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
她很清楚,老林的玩笑只是對她的寬慰,他其實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機會能等到她。
但他還是沒有出國,他想等一個答案。
這從頭到尾都不是一個狗血的、糾結複雜的、充斥著人『性』善惡的故事。它只是源於一個微不足道的選擇,和一個幾乎無望的堅持。
她看著眼前的老林,突然想起在真正現實中的,那個老林。
“在你來找我之前,我每天都在想,或許在某個世界裡,我毫不猶豫地衝過傳達室。然後帶著我的女兒,和她一起長大。生活或者會很苦,但一定很快樂。”
那個世界的老林沒有錄取通知書,是因為從沒拿到過。
他沒有轉身、沒有留下、沒有談談,他毫不猶豫衝向醫院,在時間和人『性』的賽跑中,趕在了前面。
老門衛的信已經到了尾聲,林朝夕看到了最後的那行字。
——我已經老了,人老了以後,回憶當年的事情,才會意識到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在你的數學和你的良心之前,你想要的是後者。
兆生,我欠你個道歉。
張大民
於家中
『奶』茶已經涼了,只有很淡的香味飄來。
窗外的雪又大了,紛紛揚揚,路燈下現出柔和鬆軟的光澤。底下的庭院的門被推開,吱呀一聲。
林朝夕看向窗外,看到25歲的老林走入醫院後的小庭院。
路燈下的鐵製長椅堆滿了白『色』的雪,只『露』出黑而細的長邊。
年輕的老林就這麼坐在漫天大雪中,拆開了手裡的錄取通知書。他雙手蒙面,躬身痛哭起來。
林朝夕緩緩抬頭,看向面前41歲的他,忽然明白了:“其實你永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是啊,我知道。”老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