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崇清顯然是意外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大潘不是說今天趕不回來嗎?”
“這是和暖暖的約會,怎麼能缺席?”甘陸從眼角到眉梢都釀出幾分溫柔,與凌厲的外表竟出奇地融合。衣衫風塵倒是掩蓋不住,黑色的風衣領口微敞,腰帶也散開了,越加顯得瀟灑不羈。
冷意在肚子裡翻了個白眼,只是手腕還捏在他的大掌裡,甘陸從不是手下留情的人,即使反抗的人是冷意,結果也一樣,越掙扎捏得越緊,她幾乎能聽見自己骨頭摩擦的聲響。
“冷意,時辰快到了,導演讓我請你過去,劇組邀了高人算過,說這頭香需要你來上。”大約是瞧見冷意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起,衛崇清突然開口,打破兩人的僵持。
“走吧。”甘陸的手掌劃過冷意的手腕,姿勢由抓變成了牽手,不算白皙的手腕留下緋紅的一整圈,落在衛崇清眼裡,微微垂下眸子。
眾人的視線一眨不眨,毫不掩飾的□裸,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天王入行十年,比小蔥豆腐還要清白,半點緋聞都沒有過。而當下,的確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冷意正端著又粗又長的香,面前是頂大的香爐,身後幾乎涵蓋了劇組所有人。聽說這頭香本來是輪不到冷意的,原來的首選是片子的女二號鬱苒。
作為SEE不可撼動的一姐,鬱苒無論是氣魄還是名聲,都是放眼整個圈子無人能及的高度。
這頭香有那麼點花魁的意思,若是鬱苒來上,自然沒人會吱一聲,可若是換成了這裡最沒有名氣的冷意。。。她只覺得背脊上已經被視線戳出幾個大孔。
一鞠躬都還沒有下去,咆哮的轟鳴聲震了全場,引得所有人側目。寶藍色的跑車堪堪停在為了上香而架起來的臺子下面。
開機是最挑時辰的事情,這一打斷,有點像是攪局,助理接了導演吩咐,只道不管是哪路神仙統統給請出去。
助理還沒來得及走下臺階,車子上下來的人就讓他不敢往前。付沂南米白的襯衣搭著深藍的格子褲,咖啡色的揹帶細得架不住褲子,只有裝飾的作用。
付沂南走到副座門口,非常紳士的九十度躬身,伸手拉開副座的門,大約是不常做,姿勢僵硬。
有點像電影特拍鏡頭,從腳開始,女人纖細的腳踝,襯著銀色的高跟鞋只能說完美。亮皮的九分褲,白色半透明的襯衣搭著一條棕色的圍巾,氣質斐然。
“馮導,我來晚了。”女人開口,聲音幾分溫柔幾分優雅,骨節分明的手撩撥長髮,“還來得及上頭香嗎?”
鬱苒走近冷意,比她高了約莫一指。雖然鬱苒的鞋子有點恨天高的感覺,但是冷意的也不算矮,最多兩三公分的差距,到底還是鬱苒高人一籌。
“鬱苒,我還以為你趕不及了。”馮導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頭香已經在冷意手裡的事實,目光掃向冷意,他挺欣賞冷意,卻並不代表他願意得罪鬱苒。
吉時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大家都有點著急,雖然開機上香是走形式的慣例,但誰又不想有個不吉利的的開頭。
鬱苒楚楚的一雙眼望向身側,付沂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將視線停留在幾步外獨自一人拿著燃了一半的香傻乎乎站著的女人身上。
冷意似乎也有點不耐煩了,香灰掉下來落在手背上,有點燙。“鬱小姐,既然你來了,這頭香,當然應該是你來上。”說著便將手裡的一炷香遞給鬱苒。
鬱苒也不推拒,當之無愧的姿態擺得十足。“聽說頭香不能換手。”付沂南突然開口,在鬱苒觸上香柄的前一刻。
“對對對,頭香不能換手。”馮導恍然一般,“鬱苒,我這第二柱沒關係,你來上。”把香塞進她手裡,總算是解了圍。
冷意睨了付沂南一眼,又將視線對上鬱苒,鬱苒笑容依舊溫和,甚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冷意避無可避,最終還是把這一炷好事多磨的頭香插進了香爐裡頭。
“付少,我的包落在座位上了。”鬱苒小手搭在付沂南的肩頭上,似乎想要踮起腳,奈何鞋子已是腳掌的極限,付沂南毫不遷就地站直了身體。
“鑰匙。”付沂南扯了扯嘴角,發現沒能擠出一個笑容,面色還有點發沉的跡象。鬱苒只知道付沂南不怎麼懂憐香惜玉,這回真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有點小小的失望,接過鑰匙轉身往車子走。
付沂南的視線黏在幾步外那一對男女身上,天王正上了香,已經走到冷意身旁,兩人不知道再說什麼,冷意揹著他,一點也看不清表情,而天王,不怎麼有表情的臉孔上難得揚起一抹笑,付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