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巨大的墳地也說不定。”阿斯貝爾苦笑著說,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些白骨的陰森,也沒有人比她更期盼帶著眾人遠離這些森森白骨。
“阿斯貝爾,對不起,剛才說了一些過分的話。”達林道歉,眼神之中充滿著愧疚。他並不是沒有責任心的人,而是事到臨頭,他往往覺得自己並不能勝任。
連自己的同伴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怎麼能夠給在地下絕望的人們以希望呢,這不是赤果果的欺騙麼。
“傻瓜,我會為了這種事情和你計較麼?你也太低估我了吧。”阿斯貝爾輕笑著說,鐵盔之下,看不見她的笑容,可達林猜想,就算看得見,恐怕也是十分僵硬的吧。
這丫頭連騙人都不會,還說大話。達林苦笑著說:“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麼?”
“你的?”阿斯貝爾有些驚訝,這男生怎麼突然間變得沉悶了,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在意,低聲說:“正好,我們可以彼此瞭解一下,雖然說你有神紋,可我也不太確定你是不是真正的神使,也許是神殿假冒的也說不定,要是被我發現你是假的,我的劍絕對不會留情!”
達林輕笑,很久沒有看過如此仗義又這麼不懂得內斂的女孩了,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只是說著自己的事情。
“我是一個沒落貴族的子孫,因為血統原因,族人都可以成為強大的戰士,我的家族在血統的幫助下,有著輝煌的過去,可在這個時代終究是沒落了。”達林感嘆著說。
“有多輝煌呀?能夠比得上一個王朝麼?”女孩嗤笑著說,似乎在回擊達林剛才在她說話的時候打趣。
“輝煌到足以震懾一個王朝。”達林淡淡的說,過去只是屬於過去的人,現在談起,輝煌也不屬於他。
“這……”阿斯貝爾微微一怔,銀色盔甲裡面看不出她的表情,不過從她身體那輕微顫動來說,女孩是震驚的。
達林握緊拳頭,繼續說道:“我以為自己一個人能夠撐起這個家,我以為只要努力,我可以將家族的命運扭轉。將那束縛著家族的詛咒永遠的打破。”
“詛咒?”阿斯貝爾吃驚,傳聞被詛咒的家族要麼就是被世間所不容,要麼就是被惡魔盯上,而眼前男人所說的情況,明顯屬於前者。
看來震懾王朝的力量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那代價真是高得可怕。
“我的家族,阿爾維斯家族的子孫,每過二十年便會遭受一次血脈洗禮,我的父親扛過了詛咒,與母親生下了我。而我的詛咒則會在接下來的幾年裡面發生。”達林低聲說道,他的神色黯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每過二十年的詛咒?到底有什麼噩運降臨在你們身上了?”阿斯貝爾好奇。
“我不太清楚,不過血脈的洗禮會讓我們失去生命,我的父親是這麼告訴我的。”達林說著,看向遠方的燈火,“過去的我就這樣,朝著自以為的希望不斷的前進,成為了魔法師,可後來,我發現,我的力量是渺小的。”
達林苦笑著,臉上愁容不減,低聲說:“每到關鍵時刻,我的力量總是無法解決任何事情,沒辦法幫助任何人,就連我自己也是被保護的物件。”
阿斯貝爾沉默,因為銀色盔甲的原因,達林不知道這位聽眾是否在嘲笑他的無能,可就算嘲笑又怎麼樣,對方笑得有道理不是麼,他就是無法解決任何困難的人。
“我親眼看著我喜歡的女孩將我推出危險自己卻陷入危機,喜歡我的女孩則替我擋了致命的傷害而死去,就連陪伴我的女孩也因為我的無能而陷入了沉睡。”達林低著頭,感覺自己的聲音開始發顫,他也有些控制不知自己的聲音,雖然想要儘量保持平靜,可他做不到。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銀色盔甲慢慢靠近無助的少年,她張開雙臂,細軟的銀甲緊貼著少年的身軀將他環抱,溫軟的氣息讓得他失落的心情為之一顫。
“夠了。”如輕聲的呼喚,女孩的聲音在達林的耳畔響起,似乎在對自己說:“我們都想著自己能夠獨當一面,可現實卻讓我們傷痕累累。”
“阿……思貝爾。”達林低吟著。
“傻瓜,不管你現在如何,不管你過去如何,有一點我是確信的。”女孩的聲音如春風一般動人,讓人舒暢無比。
“確信什麼?”達林問。
“你會成為王,我的王,一個了不起的王。”阿斯貝爾斬釘截鐵的說:“爸爸說過,王並不是冷酷無情,也不是無所不能,王之所以能夠所向披靡,是因為他的內心有著一份責任,一份承擔。”
“達林·阿爾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