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過不了,那你怎麼可能戰勝淵祭呢?
當皇柝快要消失在濃厚的霧氣中的時候,我跑到他的面前攔下了他,我的劍筆直地指向他的咽喉,我說,如果你是西方護法,我絕對不會要你走出去。
皇柝看著我,臉上是恍惚的笑容,他說,可是我說我不是,你會相信嗎?
皇柝最後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下,他在我的劍下流淌了滿地白色晶瑩的血。我聽到他喉嚨中模糊的聲音,他說,王,您不要再被禁錮了,自由地飛翔吧……
皇柝被我殺死的地方是在這個西方護法靈力幻化出來的凡世的盡頭,那個地方是一大片耀眼得如同清澈的陽光的金色麥田,那些風從麥田上面匆匆地跑過去,然後奔向這個凡世的盡頭,在那個盡頭,我隱約地看到雪花寂寞地落下來,落下來,我知道走到了那個盡頭,我就可以回到我的刃雪城,回到我的寂寞得可以聽見時光碎裂的聲音的生命,然後在那裡孤單寂寞地再回幾百年幾千年。
皇柝倒在這片麥田中,臉上是如同月神死的時候一樣的憂傷的笑容,他的頭髮在金色的麥田中如同閃亮的水銀,隨著起伏的麥浪無邊無際地流散開來,長袍早已被血浸溼了,貼在黑色的泥土上面如同死亡的蒼鷺展開的黑色羽翼。
我仰望蒼藍色的天空,上面的鳥群低低地向我壓過來,它們盤旋在麥田上面不肯離去,如同我一樣,如同我這個迷惘而絕望的王一樣,因為我也喪失了自己的方向。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真的孑然一身,我想到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亡失,白色的瞳孔和飛揚的長袍消散在戾殺的空氣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