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墨坐在床前,拉著床上人的手,就那麼看著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神態安詳的女子,只是心裡卻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是啊,嫂子自從那天在懸崖那裡昏倒以後,就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無論我們用什麼樣的辦法鬥無濟於事。”
君憶蘿站在君御墨身後,雪無痕陪在她身邊,看著那床上之人,沉重的口吻透露著無限哀傷。
君憶蘿和雪無痕是在大婚第二天才知道洛正威離世的噩耗的,難怪他們在大婚的婚宴上怎麼都找不到他們一行人,原來竟是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
君御冥在參加完當天自己妹妹的大婚後,就悄悄的反悔了龍淵,開始準備洛正威的發喪。
“她這樣對身體沒有影響吧?對孩子呢?”君御墨聽了君憶蘿的話,再次開口喃喃的問道。
緩緩俯下身來,撫摸著洛夕顏的臉頰,臉上佈滿了自責和內疚。
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把顏顏搞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自己真是該死,為什麼每次都保護不了她,每次都要把她搞的這麼狼狽。
自己為什麼總是讓她受傷,自己這個丈夫做的實在太不稱職了,自己都恨透了這樣的自己,做顏顏的丈夫,君御墨忽然覺得自己不配!
“二哥,你放心。嫂子沒事,有隱爺爺給她準備的營養水,那個東西真的挺神奇的,嫂子雖然每天只喝三頓,每一頓也只是平常的一碗,但是卻全部吸收了那些營養。”
君憶蘿將手放在自己哥哥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安撫著他的情緒。
她知道,自己的二哥現在一定很自責,很不安,很內疚。
嫂子總是這樣,無論他們誰看著心裡都會難受,更別說身為嫂子丈夫的二哥了,他的心一定更痛,更難過。
“隱爺爺每次給嫂子把脈,都說嫂子的身體一切正常。而且營養均衡,寶寶也很好,所以二哥,你不要太自責了,嫂子會沒事的。”
這時候,楚兒端著每日一頓的營養水走了進來,緩緩來到床前,將一跟軟軟的管子放在自家小姐的嘴邊,然後趴在洛夕顏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小姐,該給寶寶補充營養了。”
只是這麼一句,君御墨驚奇的發現,那根管子被洛夕顏輕輕的允吸著,碗裡的營養水就那麼慢悠悠的滑入了洛夕顏的嘴裡。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那碗營養水就那麼見了底,楚兒小心翼翼的把那根軟軟的管子拿了出來,將藥碗放在了一邊等著的宮女端著的托盤上。
然後蹲下身子,輕柔的給自家小姐按摩著手和腳,以及小腿,胳膊。
君御墨有些好奇,“你每天都要給顏顏按摩嗎?”
楚兒一邊坐著事情,一邊點點頭,“小姐這個樣子,這麼一直睡著,奴婢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醒,而奴婢也做不了什麼大事,所以就想著給小姐捏捏肩,捶捶腿,按摩一下身子,這樣小姐如果哪天醒了過來,至少身子不會那麼疲憊和不適應。”
君御墨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這丫頭倒是忠心耿耿,顏顏如今變成這般樣子,她依舊不離不棄,還這樣一心一意的服侍著顏顏,照顧著顏顏,這般的主僕真的讓人感動。
“這幾天你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以後這些事情就讓本王來做吧。”
君御墨抬了抬手,淡淡的說道,卻伸出了手,學著楚兒的樣子,輕柔的給洛夕顏按捏著胳膊,手背,腿以及腳。
楚兒看著自家姑爺這般,也只好退了出去。畢竟這些事情,姑爺坐起來也是很有價值的。
小姐若哪天醒了過來也一定會很高興,很開心,很幸福的。
雪無痕和君憶蘿相視一眼,也退了出去,把這空間留給了君御墨,他們知道,君御墨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跟洛夕顏講。
君御墨小心翼翼的揉著洛夕顏的手,再輕輕的放下,然後拿起她的另外一隻手,一點一點的按著,力道盡量保證的一模一樣,這樣最起碼顏顏會舒服一些。
“顏顏,你是在怪我的對不對?為夫沒有能力保護好咱們的爹爹,為夫心中也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顏顏啊,你知道嗎,這次給咱們爹爹大葬,風都和龍淵兩個大國都舉國默哀,龍淵國的百姓們更是親自為咱們爹爹披麻戴孝,將他老人家送到墳地。”
君御墨將洛夕顏的另一隻胳膊輕輕的放下,將錦被拉了拉給她蓋好。
“顏顏,你不要難受,也不要想那麼多,知道嗎?爹其實走了也是好的,最起碼比他活著的時候要幸福的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