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你終於來找我了,爹,我真的太高興了,我以後再也不犯錯了,求求爹,以後不要再把我扔在山上了,那雪下得好大,孩兒真的好冷,好怕啊!”
那雙小手就好似抱著一根救命稻草,又好比在酷暑乾燥的沙漠中尋找到的一彎清泉,那種不願意放開,不想要失去的心思是多麼的迫切和渴望。
雪無痕就那麼貼著男人的背部,口中說著認錯的話語,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早已將那男人的背後給打溼了一大片。
“哎呦,孩子啊,你這是怎麼了?你快回去躺下,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呢,快回去躺著去。”那男人一時沒有搞清楚狀況,只是下意識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過身來將抱著自己的男孩往床的地方推著。
“不,孩兒不要去,孩兒要爹抱著,孩兒知道自己錯了,懇求爹以後不要再把孩兒丟到那種地方去了,好不好?孩兒會很乖,很聽話的。”
奈何,雪無痕又一次將那男人攔腰抱住,這次是將自己的腦袋緊緊的依偎在男子的胸膛,雙手抱得那麼緊,嘴裡的話語亦是那麼的急切。
“孩子,你……你剛剛叫我什麼?”那男人本想要再次將他推開的,只是在聽到那些話以及那個稱呼的時候,他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抬起的雙手就那麼懸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孩兒叫你爹啊!你不是孩兒的爹爹嗎?孩兒當然要這麼叫你啦!”雪無痕自那人懷裡揚起頭,那通紅的小臉上掛著失而復得的笑容,只是依舊緊緊抱著那男人的腰身,話語落,又一次依偎在男人懷裡,感受那親人的溫暖。
男人的眼中有淚花在打轉,此刻他的心情既複雜又開心。
開心是因為他孤身多年,竟不知到了這個時候竟會聽到這輩子最想聽到的那句稱呼;複雜則是擔心這孩子只是一個惡作劇,畢竟他與自己毫無半點血緣關係。
“孩子,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家在哪兒嗎?”那男人或許是因為害怕,怕這只是自己所做的一場美夢,便不知不覺的開口問道。
雪無痕疑惑的彎著頭看著那男人,“爹,你說的話好奇怪啊!孩兒的家當然就是這裡啦,您不是住在這裡嗎?不然您怎麼把孩兒待到這裡的,對不對?至於孩兒的名字?”
說道這裡,雪無痕才意識到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內心那股沒來由的恐懼又一次浮上心頭,但是他卻又一次的自欺欺人道。
“爹,您還問孩兒呢,您不是還沒有給孩兒取名字嗎?您看您又忘記了,您快給孩兒取一個吧。”
那男人終於確定眼前的孩子是一個喪失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可憐孩子,或許是遇到了什麼不測,又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才會淪落到荒山之上。
這一刻,那男人的心裡是喜悅的,這忽然而來的驚喜,不正是老天垂憐自己嗎?終身不娶,孤獨一生,卻在中年得一子,還是這般聰慧體貼的男娃娃,真的讓自己很欣慰。
“好孩子,是爹爹的錯,爹爹考慮的不周全,爹爹現在就給我的孩兒取名字好不好?”那男人開心的拉著雪無痕的手,走到門前,看著那漫天飛舞的皚皚白雪,再回眸看著身邊的孩童那清澈毫無一絲雜念的眼睛,男人鄭重的點點頭。
“孩子,以後你就叫無痕,雪無痕,代表著我的孩子的品行都像這雪花般沒有任何一絲的雜質,好不好?”
“好,孩兒很喜歡這個名字,”小小年紀的孩子就那麼開心的圍著自己的父親跳來跳去,口中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唸叨著自己的新生。“我有名字咯,我叫雪無痕,我有名字咯,太好咯!”
“原來無痕大哥你的名字是這麼來的啊,感覺很有詩意呢。”酒樓二樓君御墨的房間內,幾個人圍著一張大的圓桌坐在一起,君憶蘿拖著下巴,聽著雪無痕說著以前的事情,無線感慨。
雪無痕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水送入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只是神態卻是那麼的苦澀。
其實他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並非是那個農人的親生孩子,只是他卻選擇了善意的謊言來欺騙自己,同時卻滿足了那個農人的遺憾,他以為自己可以這麼輕鬆而無拘無束的過完這一生,師傅的出現卻又一次打破了自己所編造出來的希望。
因為自己那時候是被扔在了荒山之上的,被大雪侵蝕了整整一日,因而寒氣入體,使得自己從小就體弱多病,爹爹為了給自己治病幾乎可以說是傾家蕩產,然而儘管如此,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放棄自己甚至丟棄自己的話。
隨著自己的漸漸長大,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