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斷了!
“嘭!”
眾目睽睽之下,溫天河卻是沒再理凌青衍,直接回轉身,向著天險峰如長劍般屹立的峰頂猛然跪下。
嘭!嘭!嘭!……
恍若自殘一般,溫天河將頭狠狠地往地上磕去,一次又一次,根本就沒有一絲停下來的跡象。而溫天河的額頭上,也是流出了洶湧的鮮血……
凌青衍往崩裂的右手虎口吹了口氣,隨後伸出左手拿起了因為撞擊而沒抓穩掉落在地上的幽冥長劍,走到了一旁坐下。但神經卻是緊繃,時刻防備著旁邊隨時可能來的威脅。
而人群中的候進,這時候也是走上前來,撕開了袖擺,幫助凌青衍包紮著右手手掌。先前不是他不敢上去,只不過他上去也是無益,一旦他上去,恐怕更會令得那戒律長老發瘋,直接施展天劍九式中的後面幾式。
先前這戒律長老真要施展天劍九式的最後那幾式,凌青衍不但躲不開,而且根本來不及取劍抵擋。天劍九式中,越到後面的劍招,速度更是快!先前這花劍式凌青衍也是剛好勉強來得及回劍抵擋,換作後面的劍式,他此時恐怕早已身隕當場了。
“你這劍到底是……”
候進滿臉驚訝地看著凌青衍左手上,即便與青霜強硬對抗,也是沒有留下一絲印痕的幽冥長劍,正想開口相詢。可是隨即響起的連續“嘭嘭”之聲,卻是令得他一時間也是看向了遠處的戒律長老溫天河。
“他怎麼了?”
凌青衍右手輕微動了一下,隨即嘴角卻是一陣抽搐,顯然極其疼痛。看著遠處不斷磕頭的戒律長老溫天河,也是疑問。這戒律長老溫天河自手中長劍斷折後,狀態便很是不對,先前凌青衍也可以察覺到,這戒律長老溫天河在其手中之劍斷折後,便再也沒有看自己一眼。
彷彿孫兒之死,都比上這青霜劍斷一般!
“那柄‘青霜’,是他師傅留下的,唉……”
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凌青衍身側響起。凌青衍連抬頭看去,只見以天劍宗宗主連峻為首,正有六七個老者向著執邢臺行來。凌青衍心底一動,已然知道了這些老者的身份,必然是如今天劍宗中與宗主連峻同輩的一代弟子。
在這等時候,宗主連峻等人才遲遲到來!
“你就是凌師弟?”
陡然間,一道粗獷的聲音從連峻身後的一個壯碩老者口中響起,隨後這壯碩老者三兩步上前,來到凌青衍身旁,跟凌青衍一樣坐在了執邢臺臺階上,滿是虯髯的臉上掛滿笑容。
凌青衍一愣,隨即心中對這壯碩老者好感愈曾。如此不拘小節,肆意作為之人,正是凌青衍最為欣賞的。
“你是?”凌青衍看著老者,笑著問道。
“以後管我叫牛師兄就行了,”壯碩老者眨巴了下一雙銅鑼大眼,大大咧咧說道。
不一會兒,凌青衍與壯碩老者便好像許久未見的忘年好友一般聊到了一起,時不時還發笑出聲,倒是令得旁邊的候進一陣愕然。
這牛師叔他知道,性子毛躁得很,極其容易動怒,平時對凌青衍這樣的少年人根本就沒什麼好臉色,對於後輩少年人,都持著親手操練的想法接觸。當年,候進便曾經被這牛師叔狠狠地操練過半個月。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候進至今還是不寒而粟。
而這時候,連峻和另外五個老者卻是已經來到那跪倒在地不住磕頭的溫天河周圍。
“天河師弟,你……”
“溫師弟,節哀,雲師伯是不會怪你的……”
“磕個勞什子頭,還流馬尿,真給雲師伯丟臉!”
前面連峻和另外一個老者的話,倒是讓這戒律長老溫天河毫無反應。可最後那句話的話音剛落,溫天河卻是陡然頓住身形,沒再磕下去,彷彿這最後一句話極其有效一般。
“看到沒?”
凌青衍身旁的壯碩老者看著目瞪口呆的凌青衍,伸手指著說出最後一句話的那個老者,咧嘴一笑,“那是我師兄!也是我哥!親哥!厲害吧,我們可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
“呃,”凌青衍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但口中卻是道:“厲害,厲害!”
看著凌青衍強忍笑意的臉色,候進臉色陡然古怪起來,隨後轉過頭去,冰冷的臉頰上也是出現一抹訕笑。
………
執邢臺上,安靜無比,就連凌青衍旁邊的那個大大咧咧的牛師兄也是沒有開口說話。
陡然間,宗主連峻的身體微顫,隨即臉上一喜,看著溫天河道:“天河師弟,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