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前兩天,是誰催促著馬車快速行走來著……”
俏皮少女聞言,卻是絲毫沒有受到老者言語的影響,依舊有理道:“那怎麼能比……那是我們在馬車上,不用消耗我們的體力。可今天不同,是我們自身在爬山,當然應該走慢點了。”
說完,不等灰袍老者反駁,俏皮少女轉過頭,看向另一旁比她還小上幾歲的藍衫少年,“青衍弟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啊?”少年此時顯然心神不知道飄到哪去了,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少女,不由啞然。
這三人,正是天劍宗的執劍長老範毅然,宗主之徒柳嫣然以及摩雲城的凌家少爺凌青衍。三人自數天前從摩雲城出發,此時已經來到了這天險峰下。
自上次《雍皇典》之事落幕之後,天劍宗執劍長老範毅然便直接讓除柳嫣然外同行出來的弟子先行回宗,而他和柳嫣然卻是在凌家住了五天後,才帶上凌青衍踏上歸途。
此時,凌青衍右手的傷勢也是已經完全痊癒。
在凌家作客的幾天中,範毅然也直接像凌家家主凌傲夫婦,以及凌家的眾長老說明欲親收凌青衍為徒之事。凌家人知道後,除了上官芸略微顯得有些捨不得凌青衍之外,其他人都是欣喜萬分。
執劍長老在天劍宗何等地位,凌家諸人自是清楚。一旦凌青衍成為執劍長老之徒,那凌家後面也就等於多了一座堅韌無比的靠山,以後凌家在這大秦國周邊範圍內,只要不觸犯那些大家族、大宗門的利益;只要做的不太過分,幾乎可以橫著走了。
“青衍弟弟,你想家了麼?”柳嫣然看著從呆楞中醒過神來的凌青衍,不由輕聲問道。
“嗯,”凌青衍淡然點頭,隨即雙眸間卻是閃過一絲緬懷。
這一世,他還是第一次走出摩雲城。十五年間,凌家給了他許多上一世未曾擁有的東西……由此,他對凌家的依戀,也是極深。
這一次,突然離開生活了十五年的凌家,他一時之間心底有著萬分不捨。特別是這一世深愛他的母親……想起母親在自己臨行前的諸多叮囑,凌青衍便愈發感到一陣心酸。
母親捨不得他,他又何曾捨得?
但是,既然生在了這講究武力至上的崇武大陸,他身為男兒,便註定要頂起家族的半邊天。外出摩雲城,這是遲早的事情,畢竟他不可能一輩子只呆在凌家做個不學無術的少爺,乃至井底之蛙。
如今,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雖然不捨,但是凌青衍也知道這次是凌家的機會,父親和長老們不會願意放過,而自己也是不願意錯過。
天劍宗,將是自己步入廣闊崇武大陸舞臺的第一站!
“哈哈,凌小子,你覺得這天險峰如何……”
一旁的範毅然也看到了凌青衍眸子深處的那一抹哀傷,不由岔開了話題,問道。
雖然範毅然已經將凌青衍當作了自己的弟子,也跟凌家如此說明了。可對宗門理念感觸極深的他,卻是始終堅持認為只有在祖師祠像前與凌青衍行過師徒之禮後,才能算是真正的師徒,因此他們之間的稱呼尚且沒有改變。
聽到範毅然的話,凌青衍略顯稚嫩的臉頰上劃過一道感激,範毅然的想法,他如何不知道?凌青衍看了看周邊景色,感覺沒什麼不同,再次抬頭往峰頂望了望……
只見峰頂上方根本看不到盡頭,再高一點,幾乎就是雲霧漫天。目光迷濛間,凌青衍心底不由一陣感觸,上一世的一口詩詞也同時脫口而出: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聲音雖輕,可範毅然又是何等耳力,自是聽了個明明白白。範毅然先是一愣,隨即雙眸間的目光也是望向了峰頂深處,良久臉上不由劃過一道駭然,想起了自己以往站立在峰頂看著周邊群山的情景,再應對凌青衍口中所吐出的詩句,不由感到萬般絕配。
一時間,範毅然也是不可思議地看向凌青衍,“凌小子,這是你自己作的詩句?”
“嗯?”凌青衍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只能點了點頭。
上一世這首詩,乃唐代杜甫所作……可是,這一世卻是沒有杜甫的存在,為了避免範毅然的再三追問,凌青衍只好承認是自己作的。
範毅然看著臉色依舊淡然的凌青衍,不由搖了搖頭,心底暗道:“這凌家的小子,總是處處顯得不凡,有時候成熟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僅有十五歲的少年。”
“嫣然,你怎麼了?”
目光無意間掃過柳嫣然,範毅然發現此時的柳嫣然,卻是失去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