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示意她跪下去,而蔣沅也用手輕按了一下大哥的頭。
“接著拜見父母。”擔任司儀的就是算命仙,他在現場指揮著儀式的進行。
邰名秀在陳媽的幫助下,再轉了個身,走到坐在沙發上的蔣升面前,深深的一拜,而蔣沅照舊將大哥的頭按了下去。
“最後就是夫妻交拜了。”司儀再次高喊著。
邰名秀胸口怦怦跳得厲害,她轉過身,只看得見輪椅上一雙穿著西裝褲的修長的腿。
她對著輪子的方向拜了下去,再抬頭時,她終於看見新郎的下巴。
“交換戒子。”司儀再次喊著。
“你先伸出右手。”陳媽在旁邊提醒著邰名秀。
邰名秀怯怯的將戴著白色紗質手套的右手伸出去,而蔣沅握住大哥的右手,將一枚閃著鑽石光芒的戒子,夾握在拇指、食指、中指間,然後以大哥的手將戒子套入她的中指裡,她才縮回自己的右手。
陳媽將一枚男性的戒子交到邰名秀的手中,她吸了一口氣,看著擱在大腿上那雙也是戴著白紗手套的手,她可以看得出來新郎有一雙修長的大手。
邰名秀深吸了一口氣,她牽起新郎的右手,將戒子套入他的中指裡。
“禮成。”司儀宣佈著。
蔣升站了起來,來到這對新人的面前。“名秀,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跟陳嫂說,我就把蔣辰託付給你了,關於他的一切照護,我會請醫生詳細跟你說明。”
邰名秀終於抬起始終垂低的視線。“總裁,你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他好起來。”
那一聲總裁讓蔣升很滿意的點了頭,至少邰名秀還沒有踰矩到去喊他爸爸。
“蔣沅,先把你大哥推回房間;名秀,你也跟著進去吧!晚上有一場家裡的喜宴,到時你再出來吃。”蔣升還是沒什麼表情,他的喜怒通常都不顯於色。
這大概也是唯一一場沒有歡笑聲的婚禮吧!四周的人靜悄悄,沒有人要鬧洞房,沒有人吵著要新娘、新郎熱吻,安靜到她像是來參加一場備感哀慼的喪禮。
邰名秀跟著輪椅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大廳後頭走去,來到位於左側邊的一間房間前,接著蔣沅推門而入。
“名秀,你叫名秀吧?”蔣沅面對著她說。
“嗯。”邰名秀這時才敢正眼看著蔣沅,蔣沅長得算很好,斯文中有著書卷味。
“我是蔣沅,是他的二弟,聽說你才二十歲,我比你大上許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想你還不認識大哥吧?你就跟他相處十分鐘,稍後我再和醫生一起進來。”
也許看出了邰名秀的害怕,蔣沅多說了些話,安撫著她惶恐不安的心。
“謝謝你,那我可以把婚紗換下來了嗎?這樣子我沒辦法行動。”邰名秀尷尬的笑著。
“我去問問,待會兒告訴你。”蔣沅淺笑,可是笑意不達眼裡。然後他轉身走出房間,順手把房門關上。
她環看四周一眼,這就是她的新房了,看來這房間是新弄的,空氣中猶有淡淡的木頭味,還應景似的貼了幾個雙喜字。
除了一張雙人床,還有一張醫療用的病床,病床旁有著急救用的呼吸器材,落地窗外是游泳池邊的風景。
她蹲了下來,終於和他的新郎面對面。
“啊?……”她小嘴微張,驚訝到忘了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永遠忘不了那年的夏天,同樣這張臉,同樣帶給她的是多麼大的震撼,不同的是,這張臉如今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原來她的新郎就是烙印在她心底那個永遠不曾抹滅的男人!
第二章
邰名秀記得,他微笑時,眉尾會跟著飛揚;他邀她吃飯時,曾調皮的對她眨著眼睛;他替她簽名時,手中握筆那股有勁的力道;還有他那張剛正的臉,是多麼的陽光與自信。
如今他的濃眉垮下、大眼無神凹陷、雙手也微微縮蜷、脖子上固定著醫療用的項圈、腰部也用安全帶扣住。
“怎麼會是你?!那究竟是一場什麼樣的車禍?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是個愛哭的人,無論生活上遇到多大的困苦,她都不允許自己哭,但在她結婚的這一天,她卻頻頻的掉眼淚。
幸好他的身形沒有多大的改變,在西裝下依然有著健壯的體格,聽說事發到現在才一個月。
蔣家人將他照顧得非常好,不但有專屬的推拿師,每天幫他做筋骨按摩推拿,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