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嶽明遠拖著疲憊的身軀還有沉重的心情走出房間,這時筆記本上已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嶽江河雖然現在行動不便,但是腦子卻無比的清晰,他把這些年公司採取欺騙,隱瞞手段進行的虛假納稅申報或者不申報,逃避緝納稅款的事情都事無鉅細的告訴了嶽明遠。
之前雖然嶽明遠看似在權利的核心,但是這些他卻一直被隱瞞著,他總是被派往各個城市,他第一沒有關注過這些財務問題,第二他對家裡人都很放心。
結果現在他有些震驚,因為這些數目之大,專案之多,讓人真是瞠目結舌。
在這8年內,公司違反稅收徵管規定,偷逃各種稅款共計上千萬,嶽明洲主管財務,對任職期間單位實施的偷稅行為負有直接責任。
嶽明遠粗略算了一下,偷稅漏稅佔當年度應納稅額的比例超過了百分之五十,這已經非常的嚴重了,足以坐牢了。
想到這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自己卻從小疼到大的弟弟,嶽明遠心中有種說不上的滋味。
想到嶽江河最後表達的話語,明遠,只求你這次能幫我。
“爸,爺爺怎麼樣了?”嶽驕陽一直在客廳坐著,等待著他們談完事情。
“你爺爺太累了,已經休息了。”嶽明遠有點心不在焉。
“爸爸,你們都聊什麼了,能講給我聽聽嗎?”
望著這個一聲不響,就把事情做的很漂亮的兒子,嶽明遠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性子隨了誰,林芝和他都是有些懦弱和不果斷,而嶽驕陽卻是雷厲風行。
“爸,你的善心是給真正可憐的人的,希望你這次能果斷一點,如果不是陳念念幫助我們,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也許還要嚐嚐餓肚子睡大街的滋味,你想想我媽媽,想想我,就收起你所謂的善心吧。”嶽驕陽怎麼能不瞭解父親呢,他總是在緊要關頭掉鏈子。
“這是你爺爺和小叔這幾年偷稅漏稅的材料,我明天早上回公司,跟張秘書商量一下,寫舉報信。”嶽明遠有點疲憊的說道。
“好的,爸爸,我做這個事情,已經把小叔得罪了,已經沒什麼可以挽回的餘地了,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他們弄垮,不然他反撲起來,我們也未必承受得住了。”嶽驕陽從來就是有仇必報。
就這樣,嶽明遠提供材料,張秘書來潤色,用了兩天時間把舉報信寫好後,然後由張秘書親自去了一趟津市,把材料遞交給了稅務局,厚厚的材料引起了稅務局的重視。
很快,稅務局組織了一個小隊,進入嶽明洲的公司開始查賬,由於資料確鑿,就算做的再完美的假賬,都會有跡可循,所以這次不僅查出來了偷稅漏稅的問題,還發現了有資產轉移的痕跡。
嶽明洲覺得自己最近太倒黴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牛佳佳的事情才處理完畢,正在尋找幕後黑手,這稅務局的又找上了他。
本來以為只是像以前那樣,就算查也找不到什麼破綻,這可都是他花大價錢請人做出來的,已經應付了這樣多年都沒有出問題。
沒想到,這次稅務局裡的人,竟然把歷年所有的偷稅漏稅專案都找出來了,很快,作為直接負責人,他被帶走交代問題了,同時,要通知曾經的負責人,嶽江河也要接受調查。
嶽明洲本來死咬著說不知道嶽江河去哪裡了,可是就在上個月,摁有嶽江河手印的檔案被找到了,那是公司投資另外一家公司的合作檔案,涉嫌轉移資產。
透過警方瞭解到,嶽江河生病之後是被嶽明洲帶回家的,於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警察懷疑他謀殺藏屍,最後嶽明洲被逼無奈,畢竟弄丟人和殺人,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就算找到嶽江河又如何,什麼話都不會說,對了,可以把這偷稅漏稅的事情全部推到嶽江河身上,
於是,嶽明洲就交代了嶽江河的去向。
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嶽明遠,再看到嶽江河現在的模樣之後,只能暫時不收押,等待後續通知。
程穎和周啟明在家急得團團轉,要想讓嶽明洲回來,只能先把稅交齊,只是2000多萬,這會兒怎麼湊。
那個時代百萬富翁越來越多,只是千萬富翁還是鳳毛麟角,岳家不愧家大業大,只是大部分貨款還沒收回,現金流動緊張,這會兒只能賤賣不動產,不然根本不可能湊齊。
嶽明洲在牢裡面得知嶽江河的情況,立刻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向他,只是他忘記了,嶽江河還是他名義上的父親,這錢還是需要他來湊,更何況他還是財務的主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