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說道:“老爺子,您不能殺她,您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一晚究竟是誰和吳潔在一起嗎?”
郭麗大叫一聲:“你住嘴。”蔣黑子眼神複雜的看了郭麗一眼,繼續說道:“那個人就是我。”秦聰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嘴角微微揚起,又快速的收斂了表情。轉瞬即逝的得意洋洋卻被宋玉看了個透徹,心中微涼。
吳剛剛剛被喚起的一點溫情被蔣黑子幾句話擊了個粉碎,眼神狠厲起來,“很好,那麼多年,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養了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蔣黑子狠下決心,他不能讓郭麗死,這個為自己獻出童貞,懷過孩子,遭受過傷害的女人,他不能見死不救。蔣黑子死死攥著拳頭,手掌的傷口涓涓地流出鮮血,“是,我是豬狗不如,我忍不住**,我狼心狗肺,我拋妻棄子。可是老爺子,如果不是當年郭麗的出現,那害死吳潔的人就會被人誤解成是我。那麼失去女兒的您必定會除之而後快,您想想當年的情況,如果我們兩個真的鬥個魚死網破,那誰會得意,整個幫派都會被人連鍋端。”
宋玉以前以為蔣黑子雖然不是莽夫,但也只有幾分聰明罷了。此時才發現,蔣黑子竟然是個思路如此清晰的人,完全無法與他彪悍的身形相符。冷靜勇敢,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漂亮。秦聰微微一怔,心中思量半刻,低頭在老爺子耳邊說道:“蔣哥說的也有道理,當年那場動亂確實差點毀了整個青幫。”
吳剛不是笨蛋,很多事情他心中明瞭,只是吳潔的事情像一根心口的刺,一碰就疼,疼得人失了理智。吳剛看著郭麗開口說道:“小潔曾經告訴我,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沒有讓人在那個小巷子裡把你毀了。”
郭麗聽罷心中悵然,她此生最錯的選擇就是當年在那個小巷子裡伸出自己的手,看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說出“我願意和你做朋友”。關於吳潔的事情,沒有人比他這個爸爸瞭解的更為透徹,可惜,瞭解和願意承認又是不同的概念,他寧願活在吳潔為他編制的謊言之中,認為那個乖巧美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就是自己的女兒吳潔,而不是醉生夢死,心狠手辣的小太妹吳潔。
人不自欺這漫長的歲月又靠什麼樣的回憶去支撐,吳剛這一輩子除了生離就是死別。那個小娃兒說的不錯,死了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就像現在,自己孑然一身,妻子,兒子,女兒,都沒了,徒留一身**的臭皮囊又有何用,最後死時一堆白骨還不知被葬在哪裡。
“你過來。”吳剛伸出手對著雲杭說道。雲杭詫異,郭麗死死的擋在他們之間,眼神惶恐不安。
“過來。”吳剛又說了一遍。雲杭掙開郭麗的手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吳剛身邊,蹲下身子有些膽怯地喚道:“老爺爺。”
吳剛又認真的看了看雲杭的長相,那雙細長的眉眼極為少見,卻曾經在自己的夢裡頻繁地出現過一遍又一遍。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好,吳剛眼神溫柔慈愛。雲杭被吳剛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細長的眼角微微上揚,宋玉好看的臉正對著自己,專注而又深情。
“小夥子不要緊張,我不會對這女娃子怎麼樣的,何況我還不想拿我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吳剛突然轉頭對著宋玉笑的一臉的高深莫測。宋玉微微一怔,也懶懶地笑開,手中握著的瑞士軍刀又輕輕的落回兜裡。
“老爺子果然目光如炬,我這小小的伎倆又怎麼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宋玉的聲音低沉動聽,雲杭看著他只覺得心中異常安寧。
“小夥子很有膽識,竟然敢在我的地盤尋思著如何取我的人頭,這麼多年了,你算頭一個。老頭子我很喜歡啊。”吳剛說罷突然伸手掐住雲杭的脖子,微微用力,雲杭一張白淨的小臉瞬間憋得通紅。眾人心驚,變故來的突然,縱然宋玉反應再快也是枉然。
宋玉沒了平日懶散的模樣,眼神深邃地看著吳剛,“老爺子有何吩咐直說便是,雲杭膽小,還望老爺子高抬貴手。”
吳剛手上的力道未減,眼睛卻直直的看著宋玉,嘴角含著笑意,“小夥子不應該拿刀抵著我的脖子嗎?這會怎麼又淡定了?”
“老爺子既然剛才挑明瞭我的用意,如今又出爾反爾,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試探這一種可能。”宋玉不去看雲杭,迎著吳剛的目光,毫無懼意。
吳剛突然大笑起來,鬆了手裡的力道,宋玉心中氣憤卻也無可奈何,上前一步將雲杭攬到自己懷裡,輕輕的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雲杭捂著脖子,身子輕微地顫抖著,想來剛剛嚇得不輕,如今在宋玉懷裡,聞著熟悉的味道,慢慢平息下來。
宋玉見雲杭並無大礙,又狠狠的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