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能怎樣?”
“反正他不是你親生爸爸,所以你無所謂!”胡冰玹憤聲大吼,踏著重重的腳步離開房間,重重的摔上了門。
人都死了,哭有屁用?胡詠春咬咬牙,將被子蒙上臉。
四年前,她十八歲高中畢業的那年,母親改嫁給姓胡的人家,也就是她當年在臺北冒險,卻不小心迷了路那次所要調查的物件。
後來她很遺憾沒有得到任何訊息就回南部了,在大考考完之後,她才與胡家人第一次見面。
胡爸是個好人,對胡媽十分溫柔體貼;但繼妹胡冰玹卻是個典型的大小姐,驕縱任性不說,這四年來更是處處為難胡媽,從不給胡媽好臉色看。但還好的是,改名為胡詠春的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她從小就遵從爸爸的遺言,扛起了保護媽媽的責任,連在最難纏的奶奶鞭子底下她都可以安然無恙地走過來了,何況是個只有張嘴巴毒的胡冰玹?所以這三年來過得還算,平順。
可誰也沒想到,胡爸竟然就這樣一走了之,一命嗚呼了。而她最擔心的是如繭絲花般、精神上一定要找個人依賴的媽要怎麼辦?
當她親生爸爸去世的時候,這個角色一直是由她所扮演,可是她心裡清楚,媽媽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呵護她、寵愛她的男人。
為什麼上天不肯給她善良的好媽媽一個長命的男人呢?
重重的嘆了口氣,擦掉了自眼眶滾落的淚水,她不自覺的又想起了某個人。
那個她到最後仍不曉得姓名的大無賴,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是否也像她一樣常會忍不住想起那一晚?
還是……早就忘了她了?
繼母。
還有兩個拖油瓶。
嚴於臣覺得他被設計了。
中午,他老爸打電話來,威脅加利誘一定要他把晚上時間空下來陪他吃飯;想不到是要介紹他的女朋友給他認識,而且兩人都已經論及婚嫁了。
對面的兩個女生似乎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叫來的,不過迥然的表情倒是十分有趣。
一個是瞪著憤怒的眼在他們父子身上來去,好像跟他們有深仇大恨似的;另一個除了一開始見面時出現的痴呆表情以外,其他時間則是埋頭苦吃盤裡的東西,好似餓了三天三夜的窮乞丐。
也沒個事先通知,一來就要他們接受事實,任誰都會反彈,所以拼命狂吃猛喝的女孩比較引起他的注意。
她長得清清秀秀的,小巧的五官擱置在白皙的瓜子臉蛋上,十分舒服順眼,是會讓人想一看再看的女孩。
她會是女主角的親生女兒嗎?嚴於臣的雙眼微眯,仔細端詳研究。
他爸是個連螞蟻都捨不得捏死的大好人,只有溫柔賢慧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如果她是女主角的親生女兒的話……
胡詠春一走進餐廳,看到氣質沉穩、風度翩翩的嚴爸,當下就明瞭這頓兔費大餐是因何而來。
她母親即將結第三次婚姻了。
她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媽媽本來就不是個能自立自強、獨立自主的女人。
胡爸去世之後的這兩年多的時間,真的是難為她了。尤其她兩個女兒一個是長年找不到工作的失業人口,一個是還在讀研究所的研究生,兩個都沒有生產能力,獨立支撐的下場就是原本豐腴的體態一轉為清瘦,連臉頰都凹陷得令人心疼。
還好她母親一直是美麗的,不管豐潤或瘦成皮包骨,她總是吸引著成熟男人的目光。
雖然她接受母親的再再婚,也不在乎對方帶來幾個拖油瓶,可當她看到母親再再婚物件的兒子時,她整個人怔住了。
是他吧?應該是他吧?
雖然回憶早已模糊、雖然形影已經難以描繪,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那股熟悉的感覺撞擊著她的胸口。
有一個地方可以確定他們是否為同一人,只是那得等他把衣服脫了才行。
“這是我兒子,叫嚴於臣。”嚴爸笑著為兩個女兒介紹。
嚴於臣朝她們兩個點點頭,態度從容、沉穩,跟她印象中那吊兒郎當的男子截然不同。
也許是弄錯了吧,畢竟她也沒有任何把握,因為她連那個男子姓啥名啥都不曉得。
“這是胡詠春,”像相親似的,換女方家長介紹,“這是胡冰玹。兩個都是我的女兒。”
當他聽到她的名字時,胡詠春失望的發現他神色未變,仍是保持公式化的微笑,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真的不是他啊?
還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