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自然的反應比腦袋理性的抗拒還要來得快。幾乎在他輕柔吸吮柔軟唇瓣的同時,胡詠春閉上了雙眼。
“妹妹似乎很喜歡獎品?”他呵呵笑。
一句話喚醒了早被驅離得遠遠的清醒意志,她豁然睜開眼,怒瞪著唇幾乎仍是貼著她的嚴於臣。
“你到底想怎樣?”哥哥妹妹再相親相愛也不可能吻在一起吧?
“想你心裡所想的那樣。”
我心裡什麼都沒想。“想套她?門兒都沒有!
“那你剛剛乾嘛閉眼睛?”難不成他從頭到尾眼睛都是張開的?!“其實你暗戀我很久了。”
她瞪他,吸了口冷空氣平穩情緒之後,方開口道:“我在意你。”
他挑眉,看上去似乎挺得意的。
“因為你像我認識的某個人。”她決定直接開口問了。
“死了的人?”
“胡說,人家活得好好的!”應該吧,如果那個人沒發生意外的話。
“你喜歡那個人,可是人家不要你?”
“不是!”他怎麼老愛講這種話惹她生氣啊?牛奶可是還在她手上,當心她再潑灑他一身,凍死他!
“你喜歡那個人?”少了後面那一句。
當時的她其實是分不清楚的。她只知道她不討厭他的碰觸、不想抗拒他的吻,這應該是喜歡吧?
她仍懷疑著他跟七年前那個男生是同一個人,可是他的表現卻像是從來不認識她似的,還是他也跟她一樣,記憶早就模糊,難以拼湊完全?
“你以前有沒有看過我?”她搜尋著他吊兒郎當神態裡的真實。
“你不會以為我是那個人吧?”嚴於臣故意將眼睛瞪得好大,一臉驚訝。
“有沒有?”她加重語氣,表情認真。
“你希望我有沒有?”他反問。
別再反問她了!她真的很想潑牛奶凍死他算了。
“有。”
“那就是有。”
收回關切詢問的視線,胡詠春起身脫離他的懷抱,轉身踩著重重的腳步離開。
討厭鬼!她那麼正經的問他,他的態度卻還是那麼隨便,氣死人了。
“詠春。”他喚她。
沒聽見、沒聽見。
“回來。”
誰理你!
“紀詠春。”
她聾了……腳步愕然停下。他剛剛叫她什麼?“你剛剛——”後院突然傳來尖叫聲,她認出那是胡媽的聲音。直覺閃過胸口,“媽!”她火速衝了出去。
第六章
她沒聽錯吧?
他那天是喊她“紀詠春”而不是“胡詠春”吧?
她應該沒有聽錯吧?
就算他可能知道她本姓紀,但也不可能忽然莫名其妙的喊她舊姓吧?所以說,他有可能是那個人羅?當時要不是胡媽的尖叫聲打斷了她的詢問,她早就可以追問個水落石出了,而一旦錯失良機的結果,就是她必須拼命的找尋新的機會。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嚴於臣忙得要命,忙到連晚餐都是三分鐘戰鬥飯,匆匆扒完,又匆匆爬回房間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有幾次,她開口叫住了他,他轉過頭來問了句:“啥事?”她開口,“我……”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下,他立刻揮手說道:“我很忙,等你想好再跟我說。”然後人就消失在她眼前了。
跩啥啊?!
再忙也沒這麼誇張吧?
這種事又不好在家人面前問,偏偏要等兩個人獨處的機會已經夠少了,這傢伙又搖身一變,比總統還要忙,更是苦無機會了。
好吧!反正她還有另一個方法可以確定,只不過要剝了他的衣服。
將窗戶關得緊緊密密,開啟電暖爐,等浴室溫度提高到一個程度之後,嚴於臣才放心的將身上厚重的大毛衣給脫下來。
外頭隱約傳來貓咪的冷戰叫聲,想必是胡詠春偷養的那幾只小貓正冷得受不了,頻頻哀號吧!
想起那一天胡媽因為看到貓咪,整個人昏厥過去,躺在嚴爸懷裡的樣子,雖然說起來挺沒同情心的,可每每回想起他都忍不住想發笑。
他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怕某些動物,可是怕成這個模樣的,還是第一次遇見。難怪胡詠春要偷偷摸摸的將貓咪養在庭園的角落,大概就是怕騷擾到胡媽吧!
將毛衣整個自頭上拉了下來,靜電在毛髮與衣物之間僻哩啪啦響。將毛衣放到置衣架上,他繼續脫掉裡頭的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