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一斂咧嘴一笑,“我以為那誰回來了呢。請進請進,不要怕,我是人。”
最後一句讓我想起抗日電影裡面必不可少的一句臺詞——太君,太君,我是良民,大大滴良民!想想我淪陷後慘淡的人生,不禁悲從中來。
我抬手撓撓自己故意揉亂了的頭髮,又趕緊捂住眼睛下面畫出來的兩條眉毛,心情沉重的小跑著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姐,呃,姐,今,今天傢俱送過來。您確定書房要那麼大的書架嗎?主要是不好打理,並且裝不滿的話不是很好看。”
“確定,你放心吧,他的書特別多,整箱整箱的都塞在床底下呢。哦,主臥再加一個小書架好了,很簡單的那種,以後用起來也方便,你看一下加在哪裡比較好。”
小劉進去看了一圈,很不給面子的說,“牆上不動比較好,主臥整體感比較強。您說的那種簡易書架釘在床頭或床內側都不安全,釘在遠處起不到您要的效果。不過可以把床一側改裝一下,做個內建的小書櫃。”
我扒著床單看了看,還是算了,好好一張床鑽個大窟窿,麻煩。
小劉帶著人抬傢俱,我關了臥室門坐在客廳裡上網。那邊實在是沒有我下腳的地方,還不如喝著水等看結果的好,再說我一個外行只能看看熱鬧。
好久沒上Q,登了Q就看見小喇叭閃啊閃。因為我自有Q那天起就一直隱身,裡面加好友的人也都是同學家人和熟悉的朋友,又加上我抽風的名字胡小兔,有人加我的機率比吃出雙黃蛋的機率還低。開啟的那一瞬我就釋然了,原來還是熟人,劉燁。
點了確定新建了一個研究生資料夾,心裡忽然就有那麼一點點自豪。咱也是研究生了,以後和臧言差的就不是兩個階層,而是一個階層了。可是再一琢磨,我將有三年時間不能往家裡拿一分錢,感覺真不好,讓人想起菟絲子。
【在吖】
我愣了一下,【現在不是該上課嗎?】
【沒課,研二下學期已經沒課了,回家了嗎?】
【哦】
【我看有的學生一直在這邊住著呢,我一個學弟已經開始跟著老師做課題了,你要是沒走就好了,可以幫忙代一下課,還有錢賺】
我眼前金光一冒,忍不住問,【代什麼課?我做得來嗎?】
【那有什麼做不來的?你們不也學心理學嗎?其實就是給其他公司和學院的團隊做一下心理輔導,入學的新生也會有,非實踐性的按著課件講就可以,沒什麼難】
【你們一節課多少錢?】
【怎麼,想回來嗎?其實活兒不累,特別是帶本科新生,就是做幾個心理遊戲,一次幾個小時二百多塊錢吧】
我砸吧砸吧嘴,出去一趟二百多,雖然是小錢,不過總比閒著強。
【你這樣找專業外的學生會被你學弟學妹們罵的】
【呵呵,其實是因為特教專業的更適合,這次培訓物件裡面有一個聽障,導師還專門提醒要關注到她。我是真不認識特教的人】
【嘿嘿,我手語還可以】
【怎麼樣?】
【行啊,要講什麼你提前說,我好準備一下】
【ok,回頭再細說,還有,名字不錯,胡小兔】
我咧著嘴笑,【其實是糊塗的諧音】
無聊的時候找個人聊聊時間過的還是挺快的,旁邊電鑽打眼兒的聲音也不那麼難以忍受了。臧言一手提著蔬菜進來的時候我們剛好敲定時間說byebye,看見我臉上扯著大笑臉竟愣了愣。
可憐見的。
我竄過去接過袋子,笑著說,“我錯了,我不該每次你推門進來都嚇唬你,小言小寶貝兒,從今天起我要崛起,要掙錢買菜,要做獨立自主的八零後優秀人妻。”
我看見臧言的一條眉毛從這頭抖到那頭,指著那眉毛張嘴要笑,笑聲剛卡到嗓子眼兒就聽見身後“吧嗒”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回頭就見小劉同志面部微微抽搐,伸出的手還沒有收回,地上是一個資料夾和散開的設計圖紙。
好像,剛才,那個叫喬佳的人又出糗了。我三兩步竄進了廚房,裝模作樣的將土豆苦瓜上海青和排骨分類擺好,然後摳著手指頭躲了一會兒,深吸口氣蹭過去,力持端莊大方的笑著問,“小劉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我做菜還不錯。”
小劉咧咧嘴笑的很勉強,臧言揉揉我的頭,“去把排骨燉上吧,加點黃豆。”
我又看看小劉,他對上我的視線趕緊又看向一邊。我想,壞了,他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