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允許她走進他那帶著傷疤的過去。他終於不在逃避,自欺欺人了嗎?
在祁妖顏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電話另一邊已經傳來了陳天怡大呼小叫的聲音,“你剛剛是不是又欺負你妹妹了?就為了那個野種,你就真的六親不認啦?”
野種?又是野種。但是祁妖顏這一次心中卻一點憤怒都沒有,反而是不發一言的,當初鬧劇一樣看著她在那邊戲耍。
陳天怡在電話的另一邊,沒有聽見祁冥的聲音,就全當做她的話喚起了祁冥的內疚。畢竟,他之前做過那麼過分的事,她都沒打電話質問呢。剛剛她又聽見司機彙報了情況,和她女兒在電話裡的哭聲,她早就下決心先忍忍的心思,卻突然坍塌。
一向,都是他這個兒子裝作冷酷,卻心裡對她這母愛是十分的渴望的。即便他再聰明,那也是她兒子。只要她若即若離的略施小計,他哪一次不是可憐巴巴的甘願上當?
可是,自從幾年前開始,他就開始有逆反的傾向了。她全當做他是長大了,故意和她叫板,想要祈求她的愛罷了。就是他對那小野種好,她都在懷疑,是不是他在玩欲擒故縱,想要激起她的注意?就連他之前對芯兒的所作所為,她也將一半原因看成,這個兒子吃醋,氣她當初帶走了芯兒,而對他不聞不問。而另一半的原因,才是那個小野種。
而之前她之所以沒有立刻打電話質問,也是想要他放鬆警惕,好讓芯兒在學校有可乘之機,去毀掉那個小野種。那樣,一切又會回到最初的原點。他再怎麼恨她,她也是她媽媽,打不斷血緣。更何況,他是從心底渴望她的母愛呢?只要她不真正的給夠他母愛,他就會這樣一直渴望著,就任由她掌控。
可是,當她聽說芯兒被他警告後,她就知道她是如意算盤打錯了方向。這小子的謹慎,她這個當媽的又何嘗不知?他一定會懷疑了,所以即便在學校,芯兒下手的機會也很難再有。
於是,她決定換了另一個策略,喚起他心中的內疚。設法讓他遠離那個小野種,至少,保持些距離也好。到時候她們才有可乘之機。
“冥兒,”陳天怡改打溫柔策略,“芯兒以前是驕縱了點,但是那不的都在你嬌慣下形成的麼。不就是傷了那小野種的腳麼,她也沒想到過,她會踩到玻璃的啊?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祁妖顏秉著呼吸將電話的聲音調得大一些,想要讓祁冥也能聽得真切。
“我知道,你是嫉妒你妹妹,”陳天怡聲音溫柔似帶著內疚,“嫉妒媽媽只帶她在身邊,而沒帶走你。但是,你也不能這樣的報復她啊?媽媽對你們的愛其實是一樣的,並是不她搶走了你應得的愛。”
祁妖顏仰頭看著祁冥,似在詢問,你是在嫉妒嗎?
祁冥嘴角掛著諷刺,他的確是渴望母愛沒錯,他的確是想過陳芯蕊比她多得了母愛沒錯,但是他卻沒有嫉妒。因為,在他知道真相後,身心同樣潔癖的他,覺得這個母愛髒。
看著小人兒詢問的視線,祁冥搖了搖頭,似在告訴她,他不嫉妒。
“媽媽也知道,”陳天怡接著厚顏無恥的說,外加蠱惑祁冥的情感,企圖誤導他走進感情的誤區,“你其實並不是真的想對那小野種好,你一直都是討厭著她呢。你那突然對她好,也就是從六年前開始,是媽媽決定帶走芯兒的那個時候。你的用意無外乎,是想利用她和媽媽叫板而已。”
祁妖顏的心猛的一緊,心跳都漏停了2拍。
祁冥當即緊張了起來,恨不得立刻掛掉電話,或當即反駁這女人的胡言亂語。
但是,這時候小人兒卻仰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探究。瞬間後,似信任的勾起嘴角。祁冥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的寶貝沒有誤會,還是信任他的。
祁冥,我就再賭一次。祁妖顏在心裡默默的說。
“可是,”電話另一邊的聲音不復剛剛的溫柔,傳來了指責的波動,“你也不可以那麼殘忍的對待你妹妹啊!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心腸狠毒的孩子?!要不是你妹妹自殺,你是不是在幽閉室裡關她一輩子啊?”
自殺?祁妖顏心中一驚,猛然想起前幾日祁冥接了的那通電話,然後說謊說公司有事的那件事。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
“若你不是我親生的,”陳天怡繼續聲音嚴厲帶著憤怒和指責,“我都會以為你心裡變態!你怎麼會這麼惡毒?!你竟然要你妹妹喜歡的東方凌,去誘騙她喝了安眠藥,然後竟給她丟進帶著動物屍體的黑屋。一關那麼久,連個廁所都不讓去……”
祁妖顏突然噁心的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