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芯蕊又將刀拔出,鬆開扳著陳天怡的手。頃刻間,陳天怡砰然倒地,流血不止。陳芯蕊看著地上倒著的痛苦呻吟的陳天怡,冷笑聲不斷,“你們都要死!你,還有那個賤男人,還有你!”
她帶血的刀指向祁冥,臉部極度猙獰可怖,“你最該死!”
祁冥這才猛然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看著地上躺著的,正流血不止,痛苦呻吟的可以叫做的媽媽的女人,又看了看那罪魁禍首曾經叫過妹妹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痛苦的拿起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
東方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從剛剛到現在,一向理智清醒的冥都被嚇傻了。他剛剛打了急救電話,他竟然都不知道。不過也難怪,旁觀者的他都被這突發的情況震驚了,更何況那是她的媽媽和妹妹呢?而且,在這之前還發生了那麼多事,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東方凌的手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冥,我打過急救電話了。”
祁冥手裡依舊拿著手機,木然的看了一眼他身側的東方凌,然後感激的點了點頭。無論怎麼樣,那都是給過他生命的人。他即便要懲罰她,也不會如此的見死不救。
他收起電話,看著那正猙獰怒視自己的妹妹。這一刻,他彷彿不認識她,好似從來都沒真正認識過一樣。
陳芯蕊臉色帶著嗜血的猙獰,冷笑著用她的血手擦拭著那同樣帶血的刀,模樣詭異又可怖,看的眾人不禁毛孔悚然。
她手裡的那把刀其實並不大,看樣子是一把水果刀,應該是從家裡逃跑前就帶出來的。這樣追溯的一想,她和陳天怡都沒有事先預料到會被祁冥抓到。那麼,她帶著那把刀的目的就令人深思了。或許,即便陳天怡沒打那個電話,也許在偷渡成功後,仍舊……
“祁冥,”陳芯蕊擦完刀,看著祁冥冷笑道,“是不是覺得,你好像不認識我啦?”
祁冥眉心緊擰,沉默不語。
“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變態啊?”她輕聲笑道,光聽聲音都讓人脊背發寒。
眾人心裡皆暗歎,你還知道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話,包括祁冥。
“我變態也是你害的!”陳芯蕊突然更加變態的變臉吼道,“你試過在你滿懷希望的時候,等來卻是無盡的恐懼麼?那種不知身在何處,不知要要面臨什麼,不知道未來在哪的絕望,你試過嗎?”
“那不是你害人的理由,”祁冥終於淡淡的回應了她的話。
陳芯蕊身子一頓,更加歇斯底里吼道,“是!是!就是!你害我!你們都害我!沒一人真心對待過我!你們都該死!”
她吼完,拿著刀又像祁冥衝了過來。
眾人一驚,東方凌先祁冥一步迎上了那個瘋了的陳芯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她“啊——”的一聲慘叫後,水果刀掉落到地上。東方凌又用力將水果刀踢走,然後才將那瘋子扔到地上。
“陳芯蕊,”祁冥看著地上的人,聲音冰冷而沒有一絲情感的直呼其名,“不是所有人都對不起你,而是你眼裡只有你自己。你從出生起,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從來想的都是你自己的需要,而沒考慮過任何人的感受。”
跌在地上的陳芯蕊身子一顫,不相信的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從前你對我很好的,都是那個小野種……”
“夠啦!”祁冥終於沒有心情和她在理論下去,“從前我對你也早已疲累了,而讓我真正對你寒心的是,你根本就知道你的身世,卻還不顧及我感受的騙我!在你眼裡,除了你的利益,還有過其他嗎?早在接的你去歐洲時的那簡訊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連血緣都是你親手斬斷的。”
陳芯蕊嗜血的眸子暗淡了些許,不知道是回憶,還是反省,亦或者是下一次歇斯底里前的寧靜。
祁冥不在理會她,而是越過她向那倒著血泊中的女人走去。在他越過陳芯蕊的時候,他淡淡的飄過去一句,這輩子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祁冥走到陳天怡的身邊,將痛苦呻吟的她抱起,緩緩的向外走,聲音卻帶著冰寒的質問,“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會有今天?”
陳天怡痛苦的嗚咽呻吟,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似乎用盡了全力,用她帶血的手想要去摸,她十多年都沒有摸過的兒子的臉。就在即將要碰到的時候,她卻聽見他冷漠又決然的冷語,“你死心吧。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回不了祁家。”
陳天怡的手失去力氣的垂落,昏死過去。
而陳芯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