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神大亂,內息再不能全副凝聚。
巫帝見時機已至,冷笑一聲,毒蛇般再度閃電出手。
………【二百二十章 聖師之戰(前二)】………
紫芒厲現,蛇芯狂吐。
就在寧澤陡聞雲箏遇危,心神不寧、內息散亂之際,巫帝抓住時機,飛身標刺。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擊的度。
迅比閃電、快似輕煙、捷如鬼魅,這些都不足以表達其萬一。
突。
施。
殺。
手。
這一擊他蓄勢良久,志在必殺。
寧澤待及驚覺,連閃避都來不及,巫帝的人和劍就已整個洞胸而過。
溼膩膩的人,溼膩膩的劍。
血人。紅劍。
巫帝的蛇形劍――赤蛇。赤蛇一出,必飲人血。
方才他是否就是用這柄劍一劍擊殺了藍嘯?
沒有人能確定。
可是此刻,真真切切的,這柄劍已刺穿了寧澤的胸膛。
刺穿胸膛,飽飲了寧澤鮮血的赤蛇,此刻愈加綻放出妖異懾人的紅芒。
看著自劍上淅淅瀝瀝淌下來的血珠,巫帝再一次邪異地笑了。
嗤――
赤蛇忽然消失。
然後巫帝好似戰鬥已經結束般的隨意拍了拍手,轉身,自背後看著寧澤:
“你完了。”
他嘴角微翹,不無得意地道。
那雙銳利惡毒的眼睛,此際已不用再作任何掩飾。
不管寧澤有多大的本事,在這猝然猛力一擊下他都將必死無疑。
已然臻至武道巔峰的巫帝,絕對有這個自信。
就算對著雲若無,在猝不及防下只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
寧澤此際已不能再站著。
在這等要命的重創之下,他的人已只能跪伏地上。
一時之間,鮮血自胸膛自嘴角不能遏制地流下。
可是他的表情看來很奇怪。
他是很痛苦,很懊悔,但卻顯然的並不是為自己。
他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去看一眼自己的傷勢,只是怔怔地望著地面呆。
他相信自己方才的靈力察視絕不會錯,魔姬和巫後的確已雙雙趕至聖師峰。
她們的目的自然是此刻身在聖師峰靈鏡谷內的雲箏。
若是旁人去那裡,他根本就不會擔心。
因為那是雲師生前經年閉關修煉的所在,那地方由雲師重重設下的結界、精心佈置的機關,靈鏡谷周圍十里之內,尋常人根本就進不去。
但若換作是魔姬巫後,那就很難說。
尤其是魔姬碧曉音,他對雲師的情況應該較常人更為熟悉。
想到此寧澤已不敢再想下去。
――箏兒,箏兒會出事麼?
――箏兒你絕對不能夠出事的!
雖然平日裡雲箏已不止一次的嗔怪他為什麼老是喊自己“小姐”,要他喚她“箏兒”,可是他口上還是稱呼她“箏小姐”。
只是,在心裡,在夢中,他早已千次萬次地喚她“箏兒”。
那是他心底裡最隱秘的願望,那是他心中最幸福的所在。
但他卻永遠也不會當著她的面喊出。
因為――
他感到自己配不上她。
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知道他對雲箏的感情。
甚至就連雲師,就連雲箏自己也不會知道。
他一直、一直都掩藏得很好。
――寧澤這一生,只要能日日看著箏小姐就好。
――寧澤這一生,什麼都不要,只要能日日守著箏小姐。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守在聖師城。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為了雲師,但沒有人知道那更是為了雲箏。
?
他對雲箏的感情很奇特。
他始終不能忘記在遇到雲師的那個冬天,他們在飯館裡吃飯時,他因感激而流淚,而那時,恰恰是在雲師懷抱裡的雲箏先現的。
她那時約有兩三歲模樣,身裹一件雪色狐裘,一邊用小手指著自己,一邊揚起粉嘟嘟的小臉問父親道:
“大哥哥哭哭,是箏兒不乖麼?箏兒很聽話的。”
她嬌嫩的語聲和一臉純真的神態是那樣可愛,以至在她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不禁雲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