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雲的心一下子就又狂跳了起來。
眼前這一大灘殷紅的鮮血似正在告訴人們一個鐵一樣不爭的事實:
雲師受傷了!雲若無果然受傷了!!
儘管他一直掩飾得很好,可是此刻,這地上的斑斑鮮血已將他所要努力掩飾的一切都完全昭示給了對手,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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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飛雲再抬頭,細看著雲若無那張依舊輕鬆微笑的臉容,忽然心中就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悽苦和酸澀。
他有點不明白,按理此刻應該受傷頗重的聖師雲若無,為何竟還能依舊笑得如此輕鬆從容、灑脫隨意?
他憑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他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而此時此刻,項飛雲心中那份悽苦和酸澀之意,卻莫名其妙地越來越濃、越來越強烈。
這、這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自從一見到雲若無起,他的心情就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越來越容易激動?
為什麼會這樣?
這其中的緣由有誰能說得清?
就正如雲若無的微笑,他為什麼要永遠微笑?
恐怕也沒有人能具體說得清、道得明。
沒有人知道,在這張滿蘊笑容的臉孔下面,他的心是否也如表面看來那樣快樂隨意?
?
一瞬間項飛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右手一掙,就欲掙脫沈括的阻攔縱身下跳。
他要下去,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和雲師並肩抗敵!
他決不允許他一直以來敬愛有加的聖師雲若無在這個地方、在他項飛雲眼前出事。
可是最終他沒有下去,因為沈括到底還是攔住了他,並對他說:
“項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是關心則亂,小弟敢以性命保證,雲師一時半刻決不會出事。此刻下去還不是時候,以我們的武功在邪靈班庫等人面前根本就伸不上手,下去非但幫不上忙,還只能為雲師他們添亂。”
然後沈括再道:“不過項兄放心,我們也絕不會等太久,一刻鐘,只要再等一刻鐘,我們就可以一起下去!”
………【一百一十九 靈能喪失】………
靜默。一陣死一般的靜默。
即便摩海伯彥二人此刻仍在室內另一邊激烈戰鬥,可是在項飛雲心中,卻只感到一陣死一般的靜默。
下面師媯班庫和雲若無三人之間,良久誰都沒有先說話。
項飛雲不是用眼睛“看”出來,而是“感覺”到他們三人都在抓緊時間調理內息。
也就是說:三人在這全力一擊之下竟然全都受傷!
不同程度的傷!
班庫的傷勢最明顯,左肋下赫然外露的血洞已明確無遺地將自己的傷勢昭示出來。
但這卻可能也是三人之中所受的最輕的傷!
越是敢於展現在外面的,反而恰恰也就是最不在意的傷口,這道理項飛雲也懂。
師媯此刻,從外表也看不出傷痕,但整張臉上,卻泛出一種可怕的青黑色,胸口不住起伏,顯是受傷不輕。
以武功而論,師媯原要比班庫略高一些,但他一上來就在伯雲二人的奇襲下吃了虧,被迫硬受一掌一拳。後又在自以為得計,以身體洞穿雲若無腹部之時,被雲若無全力一拳打中脊椎骨,雖有“定元勁”護體,但硬挨雲若無這一拳也使他尾骨至少斷裂三截。
再加上適才一擊之下所受的傷,所以此刻他的傷勢比班庫只重不輕,但在外表看來,卻並不明顯。
而云若無,則掩飾得更好,只從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有絲毫負傷的跡象,若非地上那一灘醒目血跡,恐怕誰也無法斷定他有否受傷。
可是有了這灘殷紅的鮮血,無論他先前再怎麼掩飾,到此他的負傷已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即便如此,師班二人亦不能準確作出判斷,他到底傷得有多重,重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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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們二人傾全力一擊,滿以為此舉即便不能將雲若無當場擊斃,也足可使他身受重創無法遁形,從而真形畢露,將己身傷勢昭示於眾。豈知班庫的火龍劍和師媯的定元勁球明明已全然擊中雲若無身體,卻又被他硬生生“錯”了開去。
在那一瞬間,在火龍劍和定元勁球及體的一瞬間,師媯忽然現雲若無的身體竟忽然“分開”。
那並不是像自己的“逾矩成規”一般,手或腳和身體“分家”、“分離”,而是雲若無的身體忽然一下子就一分為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