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用耳朵聽到的,因為雲師此刻並沒有出聲;那只是他透過心靈感應到的,但卻絕對準確無誤。
那是來自雲師心底的一記喟嘆,一聲深深的遺憾。
激動之下,這時的項飛雲忽然就感到自己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而云師抵於自己背上的雙手,也已經離開。
所以他立刻就張口說道:“我答應。我答應前輩一定會替您照顧好雲箏小姐,一定會讓她過得快樂幸福、無憂無慮。”
“可是,那隻能是像親人一般的照顧,因為晚輩也曾答應過清兒,這一生要對她好。啊,我說的清兒就是祺前輩的女兒。”
雲若無本有些微微的失望,但此刻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就又笑了,徹底放心的笑了,道:“原來清丫頭也喜歡上飛雲你了嗎?那我就不再勉強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飛雲你很好,很誠實,我沒有看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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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飛花!
就在摩海師媯兩人剛自晶球旁撒手退開的時候,背後風聲勁響,伯瑞已向他們打出了他的獨門暗器:“地獄飛花”。
師魔兩人早就聽說過伯瑞的“地獄飛花”極是歹毒詭異,這時一見,果然厲害。他們初次遇到這種暗器,未知底細,不敢硬接,連忙縱身躲避。豈知這“地獄飛花”竟能在空中不斷爆炸分開,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以至無窮。兩人一個躲閃不及,師媯右臂、摩海左膝已各中了一枚。
原來伯瑞這“地獄飛花”外形為精鐵打製的帶刺鋼球,球心中空,內嵌火硝碧磷,表面鋼刺多倒鉤。初打出時,球與球間依靠倒刺勾連,互成一體,及至中途,在內力作用下,彼此相撞而分,一“花”變多“花”,待到對手跟前,已是滿目唯見火星亂,“飛花”漸欲迷人眼了。再配上伯瑞此時的霸道內勁,委實強悍凌厲,詭異莫測,令人難防難擋。
更兼一樣,這暗器霑體即燃、遇物即爆。師媯摩海兩人此時一個不察,各中一枚,方自一驚,只聞“砰砰”兩響,“飛花”已在二人膝間臂上,分別爆炸開來,頓時中“花”處皮焦肉爛,而附近衣衫,更是立被燃著。
同時間伯瑞狂喝一聲,先行打出一拳,迫退身後正欲攻上來的麗清綸,縱身而起,飛撲師魔兩人。身在半空,右手一探,“鏘”的拽出自己的四尺碧磷刀,雙手握定,用力狂劈。這一刀劈下,直帶起滿室勁烈氣旋,刀鋒未到,森寒凌厲的碧磷刀芒瞬間已迫體而至。
師魔兩人剛撲息衣上磷火,一抬頭,見一道長達三丈的慘碧刀芒已迎頭斫來,威猛異常。兩人身經百戰,知道此際絕不能退縮,若讓伯瑞得勢,他的“地獄飛花”再加上“地火玄天”刀法,一經全面施展,急切間恐更難以取勝。
兩人互望一眼,已明對方心意,各自叱喝一聲,猱身而上。摩海舍刀不用,右手一拳打出,魔力球奔騰呼嘯,砰的正面迎上伯瑞泰山壓頂般劈來一刀。同時間師媯雙手交握,也自傾力出擊,“定元星爆”就如一股急爆炸開來的紫色勁氣芒流,霎那間衝破碧磷刀芒正轟上伯瑞小腹。
而麗清綸此刻也沒閒著,昊天鈴祭起半空,出萬道豔豔彩芒,將她整個人罩定其中,口中一聲清叱,紫光劍劃出一道靚麗飛虹,自背後飛刺而至。
她有昊天鈴之助,功力瞬間提升何止數倍,不啻魔姬親臨,“天音入魅”全催動,一劍刺出,紫光劍劍身竟向周圍散出一縷縷強烈的氣流勁絲,混合昊天鈴生出的誘人樂音,瞬間在空際變換出各種惑人形象,再繼而匯合為一,共同融入飛虹劍芒之中,形成一股嘯嘯劍氣芒流,於瞬間閃電擊中伯瑞背心。
“轟轟轟轟”,伴隨著一連串爆炸激響,幾聲慘呼,立時響徹整間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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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另一邊的伯彥和沈括,則是相對而立,分別保持著沉默,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伯彥畢竟已見老了,雖還不滿五十,但此刻就近看來,沈括還是能現他額上已爬滿皺紋,鬢間已生出白。
他在等待著自己的原諒,自己的寬恕。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更是那樣的滿蘊著關懷和愧疚,那神情就像是一個偉大慈祥的父親在生命即將結束之際,無限深情地看視著自己的兒女,自責自己沒有將他們照顧得更好,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一瞬間沈括的眼睛不知為何就也已潮溼,淚眼朦朧中他彷彿看到此刻站在面前凝神觀望著自己的,正是那個孩提時把自己抱於懷中逗樂嬉戲的父親沈帆。
是啊,這一切多麼像自己的父親,這眼神,這神態,這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