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的事情？”
說到“內鬼”兩個字的時候，董永聲音幾不可查地微微抖了一抖，比起當初他一心想要把內鬼給揪出來，在經歷了奔狼侯單的事情之後，他反而不想面對這件事情了，只有經歷過才知道，失去並肩作戰的弟兄，究竟是一件多麼悲痛欲絕的事情。
但是鬼面向來令行必達，雖然他明白董永很難接受這件事情，但是對他而言，只有將會里的毒瘤給挖出來，才是最為保險的做法。
“董老大，我已經初步鎖定了內鬼目標。”
鬼面簡單的一句話也印證了董永的猜測，聽到鬼面這般一說，董永身子微微輕靠在椅背之上，除了手下意識地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雪花，更是久久不語。
鬼面久久沒有等到董永問下一句，不由得出聲問道，“董老大？”
董永身子微微一顫，這才睜開眼睛看著鬼面，淡淡地說道，“目標是誰？”
“凌風，賀昌！”
董永臉色一變，卻沒有什麼激動的模樣，他一撫雪花的小腦袋，接著柔聲問道，“凌風可是你的知己故交，你竟然懷疑他？”
提到這裡，鬼面的眼神也刺痛地一個閃爍，若是可以，他又如何想要調查凌風？只不過事情的種種，都指向了他身上，事關重大，由不得他不懷疑。
“前段時間錦南城的行動，賀昌突然加入，而且與門宇暴風一起，成功斬殺了海川堂龍衛，就是從那一天起，賀昌的異樣引起了門宇的注意。”
“哦？”
董永淡淡地一挑眉，並沒有多說什麼。鬼面微微一停頓，接著才繼續說道，“賀昌的身形步伐與凌風極為相似，這一點也是門宇無意之中察覺到的，當夜他就將這訊息告知了我，並提醒我好好查一下賀昌與凌風之間有什麼關聯……”
董永也明白門宇為何會有這樣的猜測，凌風的身形功法向來保密得很，就連他想要知道，也總是被凌風給唬弄過去，若是賀昌的身法真與凌風相似，那二人之間，只怕少不得有些什麼瓜葛reads；。
“但是凌風賀昌二人，在會里表現得卻是跟陌生人一樣！兩人平日裡根本沒有任何交集，見面也生疏得很，似乎刻意想要回避二人的關係。但是鷹目卻探查到，二人私下卻會面過三次，不過都是在城外。
至於談話內容我不得而知，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後我就去了賀昌說的老家，接連去了三次之後，終於被我發現了異樣！”
“什麼異樣？”
沒想到鬼面已經在背後做了這麼多功夫，董永當然也知道，鬼面做這一切，也只是想將內鬼早日給揪出來……
“那就是所有村民所說的話，不管問再多次，都是一模一樣，連字眼都不會有差。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們只是照著臺本來背！”
鬼面冷聲說道，“之後我就帶回了一個村民，讓他服了東方的吐真藥，而且我也得知了一切，那就是他們村子的人，全都被人收買了，所以才會說出一模一樣的口供！”
“還有沒有別的？”
“沒有了，董老大，這樣的疑點難道不夠嗎？董老大，只要你下令，我立馬將凌風賀昌一舉拿下，讓東方出面，他們自然會說出真情來！”
東方的本事，董永自然是不會懷疑的，不過他卻皺眉說道，“賀昌的身份是有疑，不過你好像沒有任何疑點指向凌風吧？除了那相似的身法，凌風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忍心對他下手嗎？”
被董永這麼一問，鬼面遲疑了，就是今天所說的一切，他都是接連思索了許久，最後才定下心來，要他抓凌風，就連他自己也覺得為難。
“董老大，我與凌風確實是知己好友，我也感念他的推舉之恩！但是事關整個董家將，我不得不小心為之，董老大你放心，若是真的查出凌風是內鬼，我願意引咎而去，只是希望董老大，可以對凌風從輕而判。”
鬼面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很是違揹他煞刑部總領的職責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幫會，他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只有這樣做，才能忠義兩相全……
“鬼面，倒是難為你了……”
“我倒寧願希望凌風不是內鬼，但是……”鬼面也皺著眉頭說道，“我查過凌風，但是越查反而覺得他越為可疑，他是我們八十兄弟裡，惟一一個身份不明、背景不明的人，就連在朝廷的檔案裡，除了千命凌風，功法詭異之外，其他一切訊息都沒有！董老大，若真算起來，凌風遠比賀昌更為可疑！所以……還請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