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爐,她冷成這樣,著實有些奇怪。
他坐在軟塌一邊,拉過她:“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顏末有些不耐煩,指尖微顫地扳著他的手:“都說……都說了冷!”
她的反應完全像是病急亂投醫的無頭蒼蠅,目光散亂地搜尋著目光所及一切可能帶來溫暖的東西,最後,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眸光霎那間一亮,像是見到了美味獵物的狐狸。
黎雁九嘴角一抽,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眼神了。回想當初第一次見面,在大祁皇宮的浴池裡本是溺水的她在看到他以後也是這樣的眼神,而接下來難道又是……
顏末不出所料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抱緊,整個人幾乎是要窩在他懷裡,不住地朝裡拱,慢慢的,連臉上的煩躁都褪去。
她心滿意足地喟嘆:“我差點忘了你最好了。”
你的**最好了,又暖又結實還有聞一聞就讓人猶如吃了十全大補丹一樣的氣息~甚是**~
黎雁九身形一僵,輕咳了一聲,故作正經:“你若是還冷的話我叫人拿些被子來,要不稍微等會進了城我讓人在你屋子裡多擺些暖爐。”
“不用。你跟我睡就好了。”一邊說著一邊愉悅地在他懷裡亂蹭。
要是能在這個地方做個窩就好了,顏末興高采烈。
頭一次被要求陪睡的黎雁九感腳到一些驚恐:“我說你們大祁不是都很在乎男女之防的麼,怎麼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一陣喧雜,緊接著是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門簾被人從外面唰的一下撩開,傳來一聲輕輕脆脆的聲音:“阿九哥哥~”
埋在某人懷裡的顏末眼睛眯了眯,阿九哥哥?
倏地放開了他,轉而捧著他的面孔,對著嘴親了下去。
“阿九哥哥?!!”嬌滴滴的聲音瞬間變調破音。
黎雁九隻以為顏末又想搞她那個“吸陽補陰”的一套,於是眼疾手快拉起披風就把她遮住攬到身後。
顏末偏偏不順他的意,扳著他手臂露出半張臉,頭上罩著披風,一臉陰森森地看著門口的嬌俏少女。
那少女長得俏生生的模樣,嬌小的身板卻是前/凸/後/翹,一身蠟染花裙配以眩目的銀冠更添了幾分南疆少女風情。只不過現下臉上即驚且怒,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帶著銀飾的手製止地指著:“你是誰?”
顏末乾脆從黎雁九身後露出整張臉,搶在黎雁九開口前又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抬頭揚起下巴睥睨著那少女:“他是我的。”
矮油我的乖乖喲,大家快來看八卦呀~~~本是跟著城主和小姐出來迎接黎雁九的一干蠱城人士,此刻各個笑容曖昧,雙眼放光。特別是趕著熱鬧從馬車裡竄出來看好戲的左凌,只差拿個小板凳顆瓜子了。
黎雁九有點懵。
即使他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大風大浪,這還是頭一次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這感覺著實有些微妙……
門口的小少女顯然段數不夠,被顏末直截了當地將了一軍後,乾脆□撒潑:“阿九哥哥!這個人這樣冒犯你,你快點殺了他!”
黎雁九本就是心氣極傲的人,被這麼個小姑娘指手畫腳他著實有些煩躁:“骨拉小姐,請不要對我的未婚妻出言侮辱。”
“未婚妻?!”被喚作骨拉的少女大吃一驚,一雙盈盈大眼中瞬間湧起水光,她一轉身就撲進身後的中年男人懷裡,“阿爸!你快去跟黎伯伯說呀!!不要讓阿九哥哥有未婚妻!”
中年男子也是作蠱城的傳統打扮,頭戴華美銀冠,不同的是蠟染長衫外圍著繡有五毒的布裙。
顏末眉頭一挑,目光滑過布裙上修得精美的圖案。
蠍子、蛇、壁虎、蜈蚣、蟾蜍……聽聞只有最厲害的蠱師才有資格在五毒裙上繡齊物種毒物,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蠱師、蠱城城主骨依了。
骨依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領口猶見延伸出脖頸的刺青,他笑著拍了拍自家女兒的背,用著當地的土語似是小聲責怪了幾聲,那不依不饒的骨拉只得抹著眼淚甩著腿躲在了他身後。
黎雁九右手放在左胸口,朝骨依點了點頭:“骨依城主,打擾您了。”
骨依笑眯眯地同樣回了一個禮,“黎少主客氣了,我的女兒骨依年紀小不懂事,還請黎少主不要望心裡去,” 說話間視線落在了顏末身上,“黎少主去了大祁以後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真是恭喜了!不過這位姑娘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黎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