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無奈的吼聲和萬眾鬼哭,害得我雙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閃邊去。”語調很不客氣,聲音卻有溫柔之意。忘川已經落了下來,伸手一拎,就把我扔出戰圈。
我目光聚集,這才現兩條神龍已經被攔腰斬斷,死得透透的,死得不能再死。那柄巨劍也碎成一段段,正化煙無形,點點光芒不甘地飄向塔頂。原來就在我忙著寫佛字的時候,忘川快刀斬亂麻得擺脫了糾纏。
可是,他怎麼做到的?似乎很難啊。
而當他加入鬥夜叉的戰局,情形立即逆轉。他神目光華所及,兩隻夜叉頓時化為灰燼劫灰,另兩隻夜叉分別被不需再掠陣的應龍和鬱悶半晌的哮天犬在片刻間就撕成了碎片。
局勢變化得太快了,本來落下風的局面,居然一下子就大獲全勝。
然而就在我的喜悅才剛剛興起,李天王的聲音就再度出現。奇怪的,他的語氣在沮喪懊惱中帶著三分奸計得逞的自得,大笑道,“本王該稱呼你什麼呢?六天尊、忘川、還是楊戩?不管你是誰,本王今天都要給你寫個服字。你法力卓豔,確非尋帶可比。可惜邪不勝正,你一力抗天,終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可嘆!”
忘川冷笑連連,卻不說話。不過這沉默沒有堅持多久,他山一樣的背影好似突然崩塌了,整個人都矮了下來,站立不起,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勉強撐著身體,嘔血不止。
地面上,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紅,說明了這勝利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我嚇壞了,剛才面臨生死之際也沒這樣怕過,只跑過去,抱住他,把他的一條臂膀全擔在我的肩上。
身後的哮天犬和應龍出憤怒的悲吼。
“如何?”李天王的聲音惡劣地響起,“實話對你說,天庭從沒想過能一舉殲滅十四山叛黨,你們存於洪荒界兩千多年,哪能一朝連根拔除。這一仗,為的只是你。以那隻半妖的玉佩為引,迫你們出山,算準你會吸引大部戰力,讓你的兄弟帶著手下逃走,也算準了這祭煉了兩千多年的寶塔會是你的葬身之地。只是沒想到你的法力強悍至斯,若不是天時與我,華仙子攔住這隻半妖,這計劃只怕會再度無功。
忘川勉強抬起頭,冷汗落在我的臉上,看得出這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讓他用盡了力氣,但他卻輕蔑地笑,“本尊保徵,你仍然會無功而返。
李天王哼了一聲,“儘管說大話好了,只是我沒想到曾經冷口冷心,無情無意的二郎顯聖真君,居然是個多情種子。為了那半妖,連命也不要了。本來要傷你還不是那麼容易,但你太急於破解四方夜叉陣,擔心那半妖的佛字之法堅持不了太久。於是你強提功法,倒運真氣,又以心頭精血為引,這才一舉斬斷天龍與魂劍的雙重糾纏。可這樣一來,你縱然把寶搭中的殺陣全部消滅,自己也受了重傷,現在站起來的力量也沒有了,神目更是受損,憑什麼再和本王鬥?”
“你無恥!”我再也忍耐不住了,憤怒得仰天大叫,“你和代天者枉為洪荒界的天!你們先是利用我,然後對忘川進行車輪大戰,又以陰謀詭計圍捕他。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那不是你說了算的,公道自在人心!也不是你佔了天庭,你就代表世間道理。
呸,我看不起你,如果你連公正一戰也做不到,還妄談什麼天地秩序,說什麼人間正道!少廢話了,你有什麼招數就使出來吧,忘川傷了,還有我。告訴你,別拿豆包不當乾糧。你咬我這土疙瘩試試,保證比石頭還硬,硌掉你的大牙!”
“半妖,你如此執迷,是自絕死路!”李天王的聲音聽起來還鎮定,但隱約透露出一絲憤怒的顫抖。想來,他從沒被我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冒犯過,此時一定氣得要死吧?
我不理他,只擔心地望向忘川。
他臉色蒼白,唇也沒了血色,只是下巴和胸前染了大片的血紅,豔麗得悽楚心碎,今我心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這點小傷無妨,不要哭呀。”他微微一笑,試圖伸手撫摸我的面頰,但力硌未逮,中途落下。
我抓住他的手,輕輕按在我的臉上,又摩摯幾下,看到他眼神裡的不屈,奮力把他扶起。他全身的重量全架在我的肩膀上,令我的渾身血液瞬間冰諒,因為這意味著他傷得很重。
可是當他站穩,立即又神采奕奕,或許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軟弱,只要他的生命還在,他就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第十七章虛空】………
李天王,還有什麼招數就使出來吧,何必如此婆婆媽媽?”他喉嚨裡嗯了一聲,甚至是帶點輕浮感,似乎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