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靠著我就是遠離危險。
“你這也算是魔族之主的作為嗎?”忘川以很明顯的鄙視目光看著魔童,“居然裝可愛外加耍賴撒潑?”
“目的永遠證明手段是正確的。”魔童雖然害怕忘川,嘴卻還是硬的。
決定了,以後再帶他回人界,不讓他天天抱著電視看了。
我怕魔童不知道適可而止,只好再施展十八般眼神,望著那個從來不肯妥協的男人。
忘川對魔童可以很冷酷,卻似受不了我的軟求。他猶豫了下,終於無奈的閉了閉眼睛,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更沒見念什麼咒語,結什麼法印,只抻指輕彈,在月光石的閃光中,鎮魔笛就憑空出現,飄浮在我的面前。
我取下,遞給魔童。
魔童雙眼亮,小胖身子都哆嗦了起來,拿著那笛子在臉上輕輕挨蹭,愛憐無比,神情也陶醉之極,“魔寶寶啊,魔寶寶,早晚我會接你回來,天天跟你一塊兒吃飯睡覺,一塊兒練功修行,一塊兒打倒那個恃強凌弱、兇狠殘忍、沒有風度,就長了一張小白臉,專門騙女人,尤其是已經訂了親的女人的大壞蛋。”
這死小孩,才脫離了生命危險,又來擄虎鬚了。
忘川面無表情,而我則差點被氣樂了。又見魔童愛撫了鎮魔笛半天,眼看忘川的忍耐就要到限度,立即伸手道:“好了吧,就算你年紀小,好歹也是個男人,所以說話要算數,還我!”
“再摸一會兒。”魔童求我,“下一回網頁,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你不給,我就不管你了。”我假裝要走。
魔童表面強硬,但卻真是怕了忘川,聞言立即拉住我的手,賭氣道:“我還你還不行嗎?這麼小氣,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楊者壞。”
我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滿意地拿過笛子,手指正好按在其中一個孔上,忽然想起我小時候是學過吹笛子的。基本上,我媽為了培養我的淑女氣質,不讓我輸在起跑線上,什麼藝術班都幫我報過,我做得好的,也不過是畫畫兒而已。學得二好的,就是吹笛子了。
鬼使神差的,我把鎮魔笛放在了唇邊。
四大神器,聽起來多了不起啊,但還不是樂器?雖然只有吹響鎮魔曲才能揮鎮魔笛的威力,而這世上沒有人知道鎮魔曲是什麼玩意兒,但它也能吹奏出普通曲子吧。
於是,我吹了。
然後,它響了。
聲音清越悠揚,音樂竟然十分好聽,就好像春雨澆灌入乾涸的心田,甜美又清涼,令人聽之,如春日和風吹拂,頗為舒服。
我一高興,吹奏了一整支曲子,曲畢才現不對勁兒。
不知何時,魔童單膝跪倒在了我面前,眼神迷濛,似乎被笛聲所惑。而魔族的其他人,只要在房間附近的,也不知何時都聚到了房門外,黑壓壓跪滿了一地,神智為之奪的樣子比魔童還要嚴重,幾乎像喪失了心魂一樣。
“為什麼跪著?都起來吧。”我驚道。
呼啦啦,所有的人都站起來,竟對我的命令連半點反抗也不有,絕對的、完全的、沒有任何遲疑和疑問的服從了,包括魔童在內。
這情形令我害怕起來,趕緊縮到忘川身邊。
“他們怎麼了?”我問,抓住忘川修長有力、乾燥溫暖的手,這才心安。
忘川顯然也很意外,但他比我鎮靜多了,看著我輕輕搖頭,難以置信地道:“小半妖,你到底不家多少驚奇要帶給我?別人只道鎮魔曲已成絕響,這寶物淪為廢鐵,沒想到你居然會吹奏,隨隨便便就驅動了鎮魔笛!他們的心神為你所奪,你布任何命令,他們都會聽從,哪怕是自絕於此,哪怕是學豬扮狗、喪盡尊嚴,哪怕是讓他們屠殺自己的父母妻兒,他們也一樣毫不含糊的去做。鎮魔一曲,萬魔臣服啊。”
什麼什麼什麼?我的吃驚比任何人都厲害。我就是隨便吹吹,就這也能誤打誤撞上?
“四大神器,我搜尋了幾千年,但我心裡明白,就算找到也可能用不得,因為所謂神器,不管主動被動,都有自己的主人。可是我必須努力試試。天庭,何嘗不是如此?”忘川繼續說,似乎嘆息於緣份的神奇不可測,“沒想到,有緣人其實是你。”
“是狗屎運吧?”這情況太突然,我腦子又蒙了。
“無論如何,四大神器確實是在你出現後,我才得其之三的,好像是冥冥中的安排。如今聚妖幡要還你,鎮魔笛為你所控,我在想……也許那琢磨不透的天道,就是選了你做四大神器的主人,不過借我的手保管一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