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換藥的時候又發生不好的事情。知道趙肅是去給自己報仇,他還能說什麼?只能牽著野玫瑰回去吃飯。
這幾年野玫瑰跟在葉承安後面經常從地裡刨點藥材吃,身體一點沒有年老的樣子。反而是身上的毛更油亮,力氣更大。
有奶就是娘,這句話在野玫瑰身上體現得可謂淋漓盡致。幾年下來趙肅這個原本在野玫瑰心中地位處於男神級別的主人現在已經淪落到說話想聽才聽,不想聽就跑葉承安身邊躺著耍賴無視的地步。好在趙肅也沒想過要當野玫瑰的男神,對於自家狗越來越歡脫的表現,想到野玫瑰快十年了還保留的老處狗身份,還是隨他去吧,憋太久了誰說性格不會扭曲呢。
葉外公是知道自家兩個小孩在後山開了塊地種藥材的,對他們時不時往山上跑也只是叮囑一句小心點。中午吃了飯,葉承安從廚房裡那保溫桶裝了雞湯泡飯,夾了些菜,趁太陽躲進雲裡的陰涼時候趕緊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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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事情抱歉了。”被撿回來的人已經醒了,正和趙肅面對面坐著。他本來想對趙肅展露一個友好的笑容,結果臉上淤腫還沒消,嘴角一抽就扯到傷口,疼得笑容完全扭曲,猙獰得很。
趙肅等他齜牙咧嘴疼完了才開口:“你是什麼人。”十里八鄉的人大多都是認識的,就算叫不出名字,看見臉也知道家住在哪裡。而且鄉下人吵架歸吵架,不是真的喪失理智了絕對不會動刀子,還裝在口袋裡丟山澗,能惹上這種事情的人還能是什麼好人?把人帶到山上是他的主意,萬一承安沒能把人救活,那他就再把人裝口袋裡丟一次。他連之前的染血的帆布口袋都沒丟,洗了就放在床板底下隨時備用。
被撿回來的青年頓了頓,沒能從趙肅眼中看出什麼,“你確定想要知道?”救他的一共兩個人,一個是眼前這個,另一個暫時沒看見,不過從傷口的處理來看應該是個中醫。還是個水平不錯的中醫。他現在身陷麻煩之中,知道他是誰就意味著可能惹上麻煩。對救命恩人,他還是有點良心的。
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趙肅起身出門。既然是麻煩,不聽最好,他的好奇心不強。
“等會救你的人要來,你也記得什麼都不要說。”
“……”突然變得想說了怎麼辦。青年挪回床上躺著,鬱悶。他不說和別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之間的區別還是挺大的。
門被關上,青年盯著門口看了好一會,沒等到趙肅再進來。閉目,躺在床上的青年長長的出了口氣。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還能活下來,這是天不亡他?
被砍了裝麻袋那天是他二十歲生日,也是他老子要把手上四分之一的產業交給他的日子。明明他接手的是大哥不想沾的地下勢力,明明以後他就是為了大哥手上的企業保駕護航,明明他們才是親兄弟。可是親兄弟偏偏相信外人,要除掉他。之前他問趙肅是在什麼地方看見的他,趙肅的回答讓他心底發涼。
那條路是硬生生在山壁上鑿出來的,山底下是亂石林立的河。因為沒有下去的路,坡度又太陡,下面一年到頭都不會有人去。雨水多的時候河會漲水,石灘上的東西大多會被水流沖走,或者沉到河底,或者就被衝到其他的河裡去。估計是把他丟出去的人沒注意,丟了就直接走了,沒看見拴口袋的繩子被掛在石頭上。
要是口袋沒被掛住,要是他沒遇到人救自己……
青年眯起的雙眼中神色冷然。既然他沒有死,那麼有些帳就要計劃著好好算一算。
“肅哥快來吃飯,湯不好帶,我直接泡飯了。你就當吃稀飯。”出門沒多久太陽就又出來了,熱得他滿頭大汗,衣服後背更是能擰出水。
趙肅把保溫桶接過來放到旁邊,把人從陰涼位置拉出來,“等會,我去給你拿張帕子隔背。”大汗淋漓的就往陰涼地方跑,是嫌自己身體太健康了不會生病?
葉承安直接撩起衣服,背對趙肅,“我準備好了。”
看少年趁機偷涼,趙肅雙眼中滿含無奈,倒回去把卷到肩胛位置的衣服放下去,“乖一點。”
“今天外婆燉雞沒放藥,頓的酸蘿蔔,可香!保溫桶放不了多少,我就沒夾太多菜,菜不夠的話我記得上面還放了壇泡菜,可以用那個下飯。”開啟保溫桶,把飯菜分開,筷子擺好,等人拿著毛巾出來把汗溼的背隔上,把昨天就曬著的藥草拿去牆邊的石臼搗碎,準備再給撿回來的青年上一次藥。
他身上的刀傷都已經結疤,但是有些淤血的地方還要上藥揉捏之後才會消。不比平時磕著碰著,青年身上的瘀傷都類似於內傷,出血的位